长安城,一偏僻别院内。
汉武帝刘彻首席而坐,目光凛然听着绣衣使者禀报。
东方朔老神在在的跪坐在下手,董仲舒仍旧是忧心忡忡,不时唉声叹气。
当刘彻听说大汉子民听闻他驾崩,悲痛欲绝如丧考妣的悲戚时,自得笑道:
“朕之威德,深入民心至此,不枉朕多年呕心沥血。”
汉武帝刘彻身披一袭黑袍,面容冷峻,眼中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心中又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朕之天下,百姓尚算淳朴忠良,当年朕倾国之力抗击番邦,不断加重税收和徭役,再加上灾害连年,真是苦了我大汉子民啊。”
东方朔忙捧哏道:“陛下之功绩,可比始皇帝。”
刘彻更加自得,可转而听闻官员们的种种表现,他的眼神又变得深邃起来,暗自思忖:
“这些臣子,到底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他负手而立,久久未动,虽是临时起意设计这场假死之计,试探出了人心向背。
但听闻这天下异动时,心中仍旧激荡不已,久久不能平复。
“或许,一个体恤民情,仁慈的新君,会比朕做的更好?”
刘彻心中突然冒出一个令他意料之外的想法,使得他自己不禁吓了一个寒战。
“不可能,没有人比朕更适合当这大汉的天子。”
刘彻再次心下凛然!
让那些宵小之徒都跳出来吧,朕要看看他们到底能掀起怎样的风浪来。
东方朔看着脸色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刘彻,暗自叹息。
随即想起昨日之事,疑惑问使者道:“齐王和刘屈氂不是封锁了陛下驾崩的消息么?”
使者小心翼翼道:“消息并不是齐王传出去的,而是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
他说完将一份纸张恭敬呈上。
刘彻眉头紧蹙,沉声道:“黑衣人?不明身份?这长安城居然还有朕不知道的势力?”
说完又看着手中的纸张怒声问道:“这又是何物,这质地竟然是上等丝纸?连朕都舍不得用。”
“这些人竟然为了发送讣告,如此铺张浪费。”
使者回应道:“陛下,这是长安最近盛传的报纸,此物前些年在咸阳便已流通了。”
东方朔笑道:“陛下,臣每日也都有读早报的习惯,此物轻便易携带。”
“内容可谓是五花八门,上至天文地理、朝廷政令,下至市井奇闻、民生百态,皆有所载。”
“百姓们对此颇为喜爱,说是能知晓天下之事,开阔眼界,有趣得很呢。”
董仲舒听到报纸,像是被按了开机键,立刻从悲痛中清醒,道:
“陛下,此物若能加以规范引导,使其成为朝廷的耳目喉舌,让百姓通过它了解朝廷的德政与官员的贤能之举。”
“还可发布一些鼓励农桑、手工业发展的文章,推动我大汉经济繁荣。这报纸,有教化之功啊。”
“发明此物者,当封万户侯!”
刘彻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冷哼一声道:“封万户侯?”
“哼!这东西既能传播消息,亦能成为惑乱人心之工具,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朕如何能轻易许以重赏?”
“朕的天下,岂容这等不明来历之物肆意传播消息!”
他将手中的纸张重重地拍在案几上,眼中满是警惕之色。
这看似不起眼的纸张,会不会是某些势力企图扰乱朝局、煽动民心的新手段?
在这皇位之上,任何细微的风吹草动都可能暗藏玄机,关乎着大汉的江山社稷,他绝不容许有任何脱离自己掌控的事物肆意生长。
东方朔和董仲舒再一次陷入沉默,陛下什么都好,就是但凡有超脱他掌控范围的事情,就开始疑神疑鬼。
老毛病了!
“你速去,将密报送到执金吾李广处,不得有误。”
刘彻捏着手中的报纸,心下罕见的没有了安全感,要务必尽快重掌南北军,查清这些黑衣人到底是何居心。
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弄手段,必须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
甘泉宫,前殿。
齐王刘闳拿着报纸,在殿内焦急的来回踱步。
“族兄,此物是何人所创,这些人又是如何得知陛下驾崩的消息?”
“我们之前的谋划,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刘闳忧心忡忡的看着刘屈氂,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