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事,杨虎是好朋友。照这些人的脾气,决斗必有死伤,而杨虎必无活命之理。
刘七马不停蹄,在杨虎可能落脚的所在,全无其踪迹。
杨虎的朋友,都在刘七询问时,才恍然发觉杨虎竟已销声匿迹多时了。
显然,杨虎料到他们兄弟必然组止决斗,因而躲得无影无踪。
决斗这一天,刘七只好直奔决斗场。他知道,倘若刘六也没有找到杨虎,必会直接前去阻止决斗。
刘七早早赶到决斗场,这地方四面大山。他策马沿着山路慢行,侧耳倾听动静。
山谷静悄悄的,他松一口气,以为决斗还没有开始。
忽然从山上传来刘六尖锐的唿哨,一会儿,刘六牵马从山上下来。
“早结束了,杨大哥更改时间,子时开始决斗,现在该在大牢里了。”
刘七大惊:“十三位兄弟拿他献给宁都堂了?”
刘六叹一口气说:“宁都堂得知消息,派大军四面包围。”
刘七阴着脸说道:“不想决斗,何须告密?”
“他们都是血性汉子,决不告密,宁都堂对我们并不放心,暗中安插他的心腹,你是知道的。”
“如今咋办方好?”
“杨大哥的名气太大,劫狱无望,求宁都堂也无望,仅张茂大哥或有办法。”
刘七想了想才说:“只得如此了。唉,杨大哥如此冒失,难道惹鬼上身了?”
两人上马,刘六说出原由:
“这事说起来好笑,因杨大哥的面子,我没告诉捎话的人。你知道杨大嫂那性子,平时跟杨大哥争强斗胜,不肯吃半点亏,只在拳脚上输了,才多少像点女人,也不过像女人泼闹而已。那次不知为何俩口子又打起来了,杨大嫂一输就哭,说宁都堂的十三名捕不知道做掉多少江湖好汉,杨大哥有本事去拿他们,关起门打老婆算什么英雄好汉。杨大哥叫她一激气得暴跳如雷,当真下战书,将十三位兄弟骂个狗血喷头,咱这几个兄弟心高气傲,几时受欺?倘若不是看咱俩薄面,恐早就找上他,当即约好日期。”
“大哥怎么知道的?”
“周兄弟告知,他一则叫咱俩知道过错不在他们身上,一则要咱别管这事。我只好去找杨大哥,那知道杨大哥没有找到,只见到杨大嫂,她告诉我,杨大哥躲起来了,我就让人给你捎信。”
“倘若张大哥也救不了,没准得劫法场了。”
“现在用不着想那一步,张茂大哥新近结交个大太监,竟是去年小王子入侵时监军出征的苗逵,此人打个大胜仗,为朝廷所倚重,宁都堂不至于不给面子。”
刘七笑道:“什么大胜仗,竟是大牛皮,我保护姓钱那小子,暗中听他说一些朝廷的事,事事让人寒心。那次出征,他们竟没有跟敌人照过面,蒙古人已饱掠而去,有个叫什么来着的参将在他们还在出征路上,跟鞑子干一仗,割首级八十余,他们竟为八十几个首级上报有功将士达两万多人。更可笑的是,朝廷给钱银奖赏尚不满足,定要加官晋爵,总兵官朱晖还在上奏章跟朝廷理论呢。弘治十四年小王子入侵,也是这几个主官带兵出征,只割敌首三个,军费高达一百六十多万两,一个首级五十万两,三百多人提拔!”
“恐怕是空前绝后的怪事。不过,有财大家发,苗逵倒挺义气的,他出面救杨大哥的希望更大了。”
“什么义气,张大哥花在他们身上的钱不知道有多少了。”
“混日子不容易,我们笑张大哥干无本生意,却又将大部分钱用在权贵身上,其实我们比他还狼狈,为着安稳过日子,将自身卖给官府。”
“话虽如此,到底比张大哥正经。”
“最好此事顺利,还有一桩更棘手的等着呢。”
“能有更棘手的?”
“是余师妹的事……”
“谁是余师妹?″
“静尼师太的弟子,去年上嵩山我才认识的,我们来去勿勿,余师妹八岁拜在师太门下,也有五六年了,我们竟不知道她。她这次麻烦大了,她老家泉州府,这几年接连不断丢失儿童,好几百人了。那一带近海,为抵御倭寇早有练武习俗,便聘请江湖侠客破案。齐彦名兄弟也受聘,齐兄个性爆得不得了。跟踪几回,线索都断在余师妹的村子里。齐兄断定这村子作怪,要他们交出失踪儿童,否则铲除村子。恰好余师妹回乡,两人打起来,余师妹当然不是对手。可齐兄认得嵩山派武功,大致看在咱俩薄面上,没下死手。他要余师妹两个月里有个交代,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