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帮皇上分忧,出去就是皇上的钦差大臣。拿内官监军说,公堂上坐中间位子,总兵与巡抚只坐左右。”
“他们有时要认太祖爷的规矩,朕也拿他们没办法。”
“一样坐衙办事的,却不能与左班官一样决断,差事办砸了,求万岁爷好歹饶奴才一命。”
“这么说来,朕发一回威,让他们知道朕是皇帝。你还没有发过威,让人知道你是司礼太监,是为朕办事吗?”
“正是这意思。”
“这好办,该拿的拿,该打的打,任凭你发发威。”
刘瑾大喜,脸上却滴水不漏,又说:“奴才们叫左班官瞧不起,要紧的是身份不尊贵。左班官能封妻荫子,有军功还能封爵。一样吃国家俸禄,为国家出力,又是不一样对待,自是低左班官一等。”
正德想到刘邦拜韩信为大将,为他在众将面前树威,屈尊纡贵向韩信跪拜上印,因而认可刘瑾你请求。
可他们没有妻子可封,也没有儿子可荫,内官封爵又没有先例。
再则,直接给他们爵位,正好让朝臣抓住把柄。
正德最讨厌跟他们舌战,每回舌战他几乎都败下阵,太没面子了。
他一时想不出如何抬高太监的身份。
张永出个主意:
“可奴才们有父母兄弟呀。”
“这倒是个办法。保国公朱晖年初上的战功没有升官封爵,一直不满。朕做一回人情,这次准了,让他将你们的父亲兄弟列上功劳薄,先得一官半职,封爵以后再说。”
太监们笑逐颜开,忙趴在地上叩头谢恩。
正德做这回假,给虚冒军功火上浇油。
后来虚冒军功假得让人难以置信,一个人既可以在塞北挥戈杀敌,同时出现在江南捕捉强盗,因为两处都要上他的功劳,而时间又错不开。
后来,张永的哥哥张富、张容分别封为泰安伯和安定伯,谷大用的兄弟谷大宽和谷大亮分别封为高平伯和永清伯,魏彬的兄弟魏英封镇安伯,马永成之兄封平凉伯。刘瑾后来出事了,他的哥哥刘景祥虽然没有封爵,但已是从一品的都督同知了。
这些人到底冒多少功,恐怕本人都弄不明白。
朱晖那次茯得八十几个蒙古人脑袋,年初物质奖赏不说,这次提拔的竟达一千五百六十三人,他本人也晋升太保。
正德令刘瑾将中官抱养孩子造一份花名册,接下来带钱宁单独到豹栏走一趟。
回来后,刘瑾逮住机会问钱宁:
“万岁爷说什么?”
“皇上什么也没说。”
刘瑾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以为钱宁瞒他不说。
其实正德真的没说,他不开口,钱宁当然也不好说话。
正德会耍政治手腕,就这么来一下,刘瑾对钱宁就起疑心了。
钱宁有口难辩,心里直发毛,只好一心忠于正德,这是后话。
正德和钱宁从豹栏回来后,廖堂见他心情不错,忙说:
“这些豹子虽然从野外捕获,可并非最有野性。奴才听说西北边境的豹子最凶,万岁爷要派人到西北捕豹子吗?”
正德一听有更野性的豹子就来劲,当即批准了。
差事自然由廖堂安排。
廖堂也没有忘记潘干,也用潘干的人,毕竟生财的点子是潘干想出来的。
到了跟刘六约定的日子,正德带着钱宁、葛儿、几十个侍卫和他宠爱的小混混,将内官们抱养的一百多个男童用马车装着,浩浩荡荡往通远小镇而去。
事前他让钱宁准备一件小礼物,说要赏赐给年轻姑娘的。
他以锦衣卫千户的身份出行,官儿虽不大,却威风得要命。当官也好,平民百姓也好,一听锦衣卫的名头都得退避三舍。
钱宁为他准备两瓶巴喇西香水。巴喇西香水呈琥珀色,香味浓郁,喷在身上经月不散。但它珍贵在玻璃瓶子。
当时玻璃器皿不易得,比金银器还宝贵。正德打算送给蒋姑娘,可见余姑娘后,将这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