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也不让他跑,一把揪住他。
“不管他得罪谁,囚犯都不能擅自放走。”
县令哭丧着脸。
“你相信他是让人栽赃的,这事你不要知道太多,我一人承担好了,你何必也往火炕里跳呢!”
他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张永的公鸭嗓子响了进来:
“谁往火炕里跳?”
县令和县丞一见张永就跪下去。
张永见到正德也跪下去,嘴里说:
“我的小祖宗呀……”
还没说完就瘫倒在地。
县令和县丞见张永下跪,开始以为他还礼,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照理太监都横得很,还礼本不可能,何况也跟着跪在地上呢?
直到正德将张永扶起来,才知道张永拜的是正德,两人都大吃一惊。
尤其是县令,他刚才看到红布包里是一颗“河南道御史印”,以为正德是个让张永诬陷的倒霉御史,一时没空处置,先叫村人将他送来寄关在县牢里,所以打算将他放走。
张永跪拜的,定然不是御史,他想不出正德是什么来头,脑袋里一盆浆糊。
正德说:
“老张,你怎知道我朱寿在这儿呢?”
张永一愣。
“朱寿?”
随即明白正德不宜泄露身份,也就把紧口风了。
原来蒋姑娘到通远小镇报告正德被逮的消息,家人向他转达,他马不停蹄赶来。
一路累得差点儿断气,这时觉得挺委屈的,眼泪唰唰就下来。
正德将他扶到椅子坐下,县令和且丞摸不清正德的身份,不知是祸是福,站在那儿发呆。
正德笑嘻嘻说:
“这雷公脸几个月没有闻到肉味,我也没有吃饱,准备一顿盛餐。”
跟张永来的人领旨去了。
“还记得吃哩。”
张永说着声音又哽咽了。
正德招呼县令和县丞坐下,张永也坐下来。正德问县令:
“说说你怎样顶撞皇上的?”
“下官原是光禄少卿,皇上养画眉……”
正德想起来了,接着他的话茬说:
“你叫杨玮,皇上要雏鹅养画眉,你顶着不办。”
杨玮大吃一惊,这事他一直讳莫如深,连县丞也不知详情,正德却一下说出来。
他心里嘀咕,这年轻人的来历,照张永那么恭敬看,准是个亲王。
可他想不起有这么个年轻的亲王。连荣王都成年了,早已离京就藩,也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他陪着小心问正德:
“公子那颗御史印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