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母亲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她一言不发,仿佛是一座沉默的蜡像,可却被父亲踹向一边。“我打死你生的这个小赔钱货!”父亲手中的竹竿重重落下,破碎的呜咽被咽回喉咙。
祁小梅想喊救命,却只能任泪水肆意飘洒。她痛到干呕,那肮脏的布团却有灵一般往喉咙深处钻,使她舌根发紧,口腔中苦涩的胆汁打湿了布团。
一下、两下、一下又一下,直到祁小梅的双手因挣扎被麻绳磨出了见骨的伤口,直到祁小梅的大脑充斥着混沌与血腥……父亲发疯般抽打着。
母亲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能发疯般的拖住父亲的一条腿,可常年劳作的她哪是暴怒父亲的对手。
祁小梅只记得自己因为疼痛昏迷过去,又因疼痛硬生生清醒。每当睁开模糊的双眼,只能看见母亲和父亲缠斗的小小身影。来回了多少次呢,她早已不记得了,只记得后来她的母亲落下了终生身疾。
结果呢……儿时的骆尽秋来救她了。父亲见到她,吓得忙不迭扔了棍子,低声下气地询问骆尽秋的来由。
属于祁小梅的小英雄此时脸上挂着泪痕,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径直走向被捆住的她。外翻的血肉和骨头轻轻摩擦着粗砺的麻绳,也轻轻地吻着骆尽秋白皙的双手。
她救下了她。
可这一次,祁小梅看着父亲手中攥得皱皱巴巴的信,心想,她救不了我了。
儿时的恐惧像是一把锁,紧紧将她铐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盯着自己的身体被拖进透不进一丝光的房屋。
亓花落心下大惊,这可不是什么包容同性相处过近的朝代。更何况,想到祁小梅用稚嫩的笔迹写下的“我讨厌爸爸的爱”,她的心仿佛被大手攥住,一阵阵发紧。不会吧!
她又一次发觉自己的无力,拼命挡在祁小梅和祁山中间,可那双罪恶的手轻而易举的穿过她的身体。
“臭biao子!老子怎么不知道你喜欢女人?早知道我不忍那么久了,你这种破鞋,留着你那贞操有什么用!”
不要听!别听见啊!亓花落发狠般的捂住祁小梅的耳朵,不愿这些污言秽语被这朵悬崖上的百合听见。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里世界本就只可观,亓花落只能眼睁睁看着祁小梅无力的挣扎,越挣扎,大片遍布青紫红痕的皮肤越是暴露在空气中。
“不!不是的……我们只是朋友……”
她不是遇到困难只会祈祷的懦弱教徒,可如今雌鹰被折断翅膀,除了不停的祈祷外,又有什么方法能让她望向湛蓝的晴空?
她又被绑上了,和儿时无数次一样。
树丫上的桂花盛放又凋谢,红枫飘零,昭示着秋天的又一次离别。
“诶,你们听说了吗,祁家丫头的事。”“哎呀,早就传开啦,处女怀孕,这是神的旨意啊!”“真是送子神显灵啦,这要是生下来,可是神的孩子啊!”
屋内一片寂静,只剩下不知谁的哭泣声。
从今以后,她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她再也不是祁小梅了,她成为了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