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仆从从大厅进入了这座宅邸。
穿过那扇雕花的朱漆大门,仿佛步入了一个静谧而华丽的世界。庭院里,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两旁是修剪整齐的灌木,如今都盖上了雪白厚实的棉被。
庭院中央,一池碧水映着天光云影,水面上睡莲的宽大叶片早已枯黄,空留水面深处潜伏着的锦鲤为这里天上一抹金红。
正房,这座宅邸的灵魂所在,坐北朝南,威严而庄重。它的屋檐下,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着匠人的精湛技艺。
推开沉重的木门,室内的装饰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墙壁上挂着的是名家的字画,或山水,或花鸟,每一笔都栩栩如生,仿佛能听见画中鸟鸣,感受到画中山风。家具皆由上好的红木制成,每一处雕刻都细致入微,从龙飞凤舞到花团锦簇,无一不显示着主人的尊贵。
厢房,作为子孙的居所,同样不失精致。室内的床榻上铺着丝绸被褥,柔软而光滑,仿佛能抚平所有的疲惫。窗棂上镶嵌着彩色的玻璃,阳光透过,洒下斑斓的光影,为室内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书架上摆满了古籍,散发出淡淡的墨香。
突然,墙上的画像吸引了祁小梅的注意。从见到骆坤成以来,萦绕在心尖的异样和熟悉感骤然喷发。画像上画着的,恬静优雅的笑着的,正是——骆尽秋。
“骆坤成……骆尽秋……”她内心默念,原来他们是父女吗!尽管她尽力保持镇定,但呼吸还是不自觉地急促了几分,胸膛轻微起伏,随即又刻意放慢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的脚步在看到画像的那一刻几乎停滞,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步伐。为了不让周身之人察觉异样,她只能尽力隐忍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尽管祁小梅的步伐略显沉重,却努力保持着平稳。
她强迫着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可是昔日极为要好的青梅竟是仇人的孩子,这种话本子里都不会再写的老套戏码,竟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怪不得……父亲那时,那时他看到骆尽秋后一副惊恐的表情,不再打我了……原来他是认出了骆尽秋是骆老爷的女儿?!”
那一刻,祁小梅心口麻麻的,有些没由来的闷。脚步不停,她只好被无形的手推着,被迫往前走。
后罩房,虽不如正房那般显眼,却也不失其精致。这里存放着家族的珍藏,每一件古董都诉说着历史的沧桑。墙上挂着的是精美的壁毯,每一幅都是手工编织,色彩斑斓,图案各异,让人赞叹不已。
宅邸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艺术的气息。无论是天花上的藻井,还是门窗上的隔扇,每一处细节都经过精心设计,每一处装饰都透露着奢靡与精美。在这里,每一个细节都不仅仅是为了居住,更是为了展示主人的品味和地位。
终于,在一个类似下人房的地方,身边的仆从们停下了脚步。为首的人淡淡开口:“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住所了。”
祁小梅木然点了点头,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就这么呆呆的踏进了房间。
就这样,充满无奈和戏剧性的,祁小梅,这个伪造的神女,进入了她后半生都无法离开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