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会场一下子就被迅速填满了。黑色或银色束起的发髻像污水一样流散开来,令祁小梅作呕。
仆人们上来了酒水和美菜,还有一个印着送子神简易形象的小瓷碗。与酒菜不同,小碗空空如也,略有些深的碗底反射着金色的光华,令人眩晕、恍惚。
“诸位嘉宾,容我引见,我将请出我的子女,为诸位献上开场之剑舞——”
儿女!祁小梅混沌的大脑中突然涌入一丝清明,也就是说,能看见小秋了!
骆尽秋和她的哥哥,一男一女,身着飘逸的剑服,手持寒光闪烁的长剑,摆起起手势,乐响起,剑出鞘。
男子剑法矫健有力,剑随心动,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着阳刚之美;女子则剑走轻灵,身姿矫健,剑尖流转间,尽展阴柔之韵。两人在舞剑中相互配合,时而交错而过,剑尖相触,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动人的传说;时而并肩而立,剑光交织,如同编织着一幅幅精美的画卷。
挥砍、横斩、直刺,剑影随着他们的舞步,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留下一道道令人目眩神迷的轨迹。随着音乐的高潮迭起,他们的剑舞也愈发激烈,剑光闪烁,如同繁星点点,让人眼花缭乱。
男子的剑法如同猛虎下山,气势磅礴;女子的剑法则如同灵蛇出洞,变化莫测。两人的剑舞在剑锋交叉中达到,剑光交错,如同织网,令人目不暇接
“真漂亮啊,小秋。”祁小梅抬头望去,眼中不知何时已经盈满的晶莹的泪水。模糊的视线中,骆尽秋是多么闪耀,多么英姿飒爽;而自己,却只能被囚禁于一方祭台之中,任人摆布。
突然,泪珠滚落,世界恢复清亮,而骆尽秋惊愕的视线狠狠撞入祁小梅的眼中。她低低惊呼一声,却只能被身旁的兄长狠狠按住肩膀,带入了最内圈的席位。
“诸位,请拿起你们手边的瓷碗,与我一同庆祝这神圣洗礼的启始吧!”骆坤成一步步跨上台阶,抽出手中匕首,毫不留情的狠狠划下。
“噗嗤。”是皮肉被划开的声音,“咔。”是白刃碰触到骨头的声音。
此时的祁小梅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操控权,尖锐的疼痛沿着每一寸神经,直直冲向大脑。她清晰的感知到自己体内血液的流逝,感受到骨头表面痛苦的颤动。
她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声惨叫,霎时点亮了整个大厅。不知是谁先大声喊了一声“好!好啊!”,周围人迅速开始吵嚷,渐渐有人开始大笑,人们开始欢呼起来,热烈庆祝着第一个得到神女圣血的人。
骆坤成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他将这一碗血直接泼下台去,随后放声开怀:“诸位宾客!尽情享用吧!”
随后是更多踏上罪恶台阶的人,他们“不遗余力”的一刀、两刀,生生隔开每一块肌肤,穿过脂肪,穿过肌肉,重重捣在骨面。
祁小梅的大脑此时却分外清醒,无论如何都无法昏过去,逃离这场可怕的盛宴。皮肉之上的每一刀,都像割进了灵魂深处,抹上的白粉簌簌落进伤口中,像是点燃了燎原之火,痛到她失去声音。
少女痛苦的脸庞,仿佛成为了达官显贵们的兴奋剂,粘在地面上的血液被他们毫不留情的踩在脚下,这一双双从没碰过肮脏土地的脚,此时却如饥似渴地踩在可怜的神女的鲜血之上。
痛楚引起的抽搐是波浪式的,一阵接着一阵,每一次抽搐都像是有无形的手在拧绞着肌肉和神经,让祁小梅无法控制地颤抖。
她死死咬住遍布血腥味的牙,为了不让生理泪水流下。平时尝起来微咸的泪水,划过伤痕累累的肩胛,那种无形的压力似是能折断祁小梅的脊梁,令她无法呼吸。
“啪啦——”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
寻声望去,骆地主的女儿硬生生捏碎了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