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柿子,慢慢沉入亭台楼阁的怀抱,天边的云彩被染成淡淡的胭脂色,渐渐地,夜色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星星开始在天幕上闪烁,京城也沉入了温柔的梦乡。
终于,亓花落锁定了一家还算气派的建筑,比起安良村的地主宅邸,它要更加威严与厚重,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官宦之家。
靠近这栋建筑时,亓花落的身体慢慢变成了透明的灵体,这是里世界为了防止有人改变过去而形成的保护机制,越靠近死者生前之物,身体越会透明,直至变为灵体。
灵体,别人看不见、摸不着、听不到,可以自由移动不受障碍物的限制,是一个非常好的“观看过去”的形态。
亓花落的灵体穿墙而过,在这大府邸里搜寻,不知哪个是目标人物,运用探查也只是圈定在这栋宅邸的范围之内。她有些苦恼,只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探索过去。
幸运的是,经过一间厢房时,里面一位正点灯刺绣的女子吸引了亓花落的注意力。
灯光在她的发梢跳跃,映出柔和的光晕,手中的绣针轻盈穿梭,仿佛连时光都随着她的动作变得细腻而温柔。
她坐在窗前,微弱的灯光映照出她的侧脸。纤细的眉目如远山含翠,鼻梁挺直,唇角微微上扬,似含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这张脸,与祁小梅的母亲一模一样。
她的皮肤此时还是足不出户养成的白皙,而不是常年劳作晒成的黑黄。她的肌肤吹弹可破,身子丰盈饱满,哪能看出半点皱纹尽显,吃不饱却干重活的瘦削沧桑。
下一秒,随着灯光的跳跃,一抹轻而细密的药粉被风裹挟着从窗缝进入。这位毫无防备的赵小姐先是感到有些许不适,她放下手中的刺绣,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却一下摔倒在床上。
窗户被撬开,一位身形纤细的黑衣人潜入,此时的赵小姐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她费劲力气只能抬起一根手指,她拼命张开嘴想发出声音,却也只能发出“喝……喝”的含糊不清的气流声。
随后她被麻绳粗暴的捆住手脚,粗砺的绳结硌红了她洁白纤细的手腕,这与那双有力的粗糙结茧的大手大相径庭。
她慢慢被拖出窗户,架上了马车。亓花落连忙跟上,黑衣人掀开车帘,里面横七竖八躺着的,是数个昏迷不醒的女子。
是了,亓花落在内心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这是拐卖。
将这些女子拐走,“好”的卖给癖好独特的有钱商贾,“次”的则留给稀缺女人的村中富农。“真是恶心的勾当。”亓花落内心暗骂,可随即令人更加胆寒的消息毫无阻拦的传入了耳中。
其中一个黑衣人踌躇着开口:“你说,咱们这一票干的这么大,咱们那雇主要是不给咱该有的报酬可咋办啊”
另一个人大方的摆了摆手,有些不屑的轻嗤一声:“我在他那儿干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我们老爷的诚信那还用说?每次干完都能抵掉不知道多少地租。”
说罢,他还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字据,展开给他的同伙瞧。
亓花落也凑上前去,只见白纸黑字的落款处,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骆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