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禾还没睡醒,只觉得大地震颤,比往日都明显。
苏卿禾被震醒,也没了睡意,穿好衣服就往外走,一出门被侯在殿外的少风拦住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苏卿禾打了个哈欠,“怎么回事儿?外面出什么事儿了?”
未等少风开口答疑,隔着结界,山外剑光冲天,青光凌厉果决,与一道金光狠狠撞在一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一架实在打得格外残暴。
连柳叙白那样的翩翩君子,出招中都隐约透出了些气急败坏。
太不对劲了,太奇怪了,裴魈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苏卿禾凝眉,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直到当日黄昏时分,裴魈才拎刀上山,身后还跟着一个姿态婀娜的美貌女子。
裴魈一袭黑袍,头发难见有几许凌乱,胳膊受了伤,伤口微微渗血。裴魈似浑然不觉,狭长深邃的眼睛盯着他,苍白昳丽的脸上勾起一抹危险笑意。
苏卿禾皱了皱眉,“你笑什么?”
“你……”苏卿禾沉默一瞬,“我师兄怎么了?”
“他啊,”裴魈看过来,心情有点好,“好得很。”
苏卿禾看着他这幅阴阴阳阳的模样,有点受不了。纵然心中万点疑惑,也没再开口问,唯恐那句话说得不对把火药包点着了。
再然后,接下来一连几天,柳叙白都没有上门。
苏卿禾越来越不安,耐着性子暗暗打听了两天,未果,第三天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直接去了主殿。
那天是十五,月亮又大又满,月光皎皎,却寒意森森。
这是苏卿禾第一次进这处宫殿,头顶“寒鹫宫”三个字银光灿灿,只站在门前就觉得有种逼人的压迫感。
门外无人把守,里面安静得过分。苏卿禾没有多想,便直接自作主张推门走了进去。
苏卿禾穿过一个大殿,又穿过一个大厅,然后很自然地推开了一扇门。
那个房间光线有点暗,四周都点了几点蜡烛,隔着一个半透的白色屏风,屏风后面是一个白玉质地的浴桶,一道身影在屏风后若隐若现,乌发尽湿,一缕一缕地搭在白皙精壮的脊背上……
苏卿禾咧了咧嘴,想偷摸摸退回去,然未来得及转身,浴桶中的人突然扭头望过来,眸间杀意来不及隐去,隔着屏风朝他席卷而来。
下一瞬,苏卿禾的身体被一股蛮横的力道困住,整个人不受控制一般朝着屏风飞扑过去。
眼观就要撞到那屏风,苏卿禾惊惧之下,身体却蓦地在距离屏风不到半尺的地方停了下来。苏卿禾抬眸,隔着屏风与浴桶中那张湿哒哒的昳丽面孔对视。
他的脸格外苍白,没有半分血色,有一种罕见的脆弱难言的病态美。
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睛里忽而静静淌过些莫名的情绪。似困惑,又似茫然。
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漂亮而又危险的眸子看着他。
苏卿禾与他对望,身体不由得紧绷。
苏卿禾没什么特别的动作,但裴魈盯着他,眉头突然不悦地皱了皱。
下一瞬,屏风突然从中间崩裂,方才还完好无损精致玲珑的一方屏风瞬息间断成几段,残躯落了一地。
然后,一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从水中抬起来,带着冰凉的湿意,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你怕我?”
苏卿禾不敢动。
一点也不敢动。
我不该怕你吗大哥?
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