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贵妃瞧着他手里的私印,一脸失血地反问道,“皇上,臣妾的私印怎会在命案现场?”
“朕在问你!”尉迟晟怒道。
“皇上,臣妾冤枉啊!”澜贵妃扑通跪地,又着急又不解又惶恐地解释起来,“臣妾的私印明明就在臣妾的寝宫中,这一定是有人故意从臣妾宫中将其盗走,然后放在命案现场,好让臣妾背上杀人之罪!”
“呵!”尉迟晟笑了,不过笑得有些嘲讽,“如此重要的东西能被人盗去,你当宫内侍卫是摆设?”
“皇上,臣妾真的冤枉!臣妾与那被灭口的人家无冤无仇,别说臣妾没理由杀人,就算有理由,臣妾手无缚鸡之力也做不到啊!”澜贵妃激动地道。
“你不会杀人,难道不会派人做事?”
“皇上!臣妾发誓,臣妾绝无可能做出这种事!”
“那夜二公子如何被你定罪纵火烧杀太子的?”尉迟晟盯着她,突然犀利地问道。
“……”澜贵妃美目圆睁,跪在地上的身子狠狠僵住。突然,她余光瞥到一旁的夜家父子,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抬手怒指道,“是你们父子做的?竟敢盗窃本宫的私印,你们真是好大的狗胆!”
夜庚新赶紧上前朝尉迟晟跪下,急声道,“皇上明鉴,此事与臣父子无半点关系!这玉物乃是贵妃娘娘的私印,又存放在贵妃娘娘宫中,臣父子既没那个胆子,更没那个本事去娘娘宫中行窃,还请皇上为臣父子做主!”
“不是你们会是何人?你们休得狡辩!”澜贵妃怒不可遏地道。
“够了!”尉迟晟冷喝,“他们父子今日是来帮夜时竣求情的,若是他们所为,他们何须来此,留在府中看你笑话岂不更妥?”
澜贵妃被堵得哑口无言。
尉迟晟看着手中私印,语气缓了几分,“仅凭一块玉佩就认定玉佩的主人是凶手,的确有失严谨,看来夜时竣纵火烧杀太子一事确实有冤。”
跟金銮殿那日的咄咄逼人相比,此刻的澜贵妃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事,摆明了是有人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复她!
至于是谁?
不是夜家父子、便是承王夫妇!
“齐绥。”
“皇上,奴才在。”
“传朕口谕,赦夜时竣夫妇无罪。另,他们夫妇蒙冤入狱,赐黄金百两,以兹安抚。”
“是!”齐绥领旨离开了御书房。
对此宣判,澜贵妃低垂着头并无任何不服。
夜庚新和夜时珽跪地叩拜,齐声道,“谢皇上隆恩!”
……
听说夜时竣和顾思沫被赦罪后,夜时舒第一时间赶回了将军府。
得知了御书房发生的事,夜时舒惊讶不已,“这、这也太巧了吧?”
何止是巧,都可以叫做‘离奇’了!
先不说皇宫是如何森严,就说澜贵妃的私印,那是随随便便就能被盗走的?而且还是在这样的节点上,要说不是有人刻意为之,鬼都不信!
可谁能做这事?
承王吗?
这几日他们都在一起,文岩、文墨、九姑都在身边,没见他们有任何行动啊。何况这是救她二哥,即便有行动,也没道理瞒着她。
“大哥,你们如何看?”
“你二哥他们已经出来了,此事便揭过吧。”夜时珽微微笑道。
“嗯。”夜时舒明白他的意思,这事把澜贵妃也扯进去了,说多了那便是意指澜贵妃,二哥好不容易脱险,没必要再去招惹澜贵妃。
他们三个聊着,夜时竣和顾思沫在桌边埋头进食。
“二哥,可是在牢中被扣了吃食?”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夜时舒无比心疼。
“克扣倒没有,就是……嘿嘿!”夜时竣说话说到一半便被顾思沫拿手碰了碰,于是干笑起来,“你们想也知道,那种地方饿不死人也饱不了腹,我胃口本就大,这好几日过去了,自然饿得慌。”
夜时舒可没错过顾思沫那再明显不过的肢体动作,但她也识趣,并未拆穿,只关心地说道,“二嫂,别吃那么急,厨房有的是。”
“嗯嗯……”顾思沫一边点头一边往嘴里塞肉。
没人知道,这五天里,他俩一个顿顿吃下了药的馍馍,一个顿顿吃没有油花的菜叶。现在终于回家了,怎能不贪食?
要不是他们一家把自己盯着,顾思沫都想端着盘子直接往嘴里倒了!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