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况老爷子忌日。
詹挽月请了半天假,吃过早饭,开车前往墓园。
况老爷子的墓在半山腰,车只能开到山脚。
詹挽月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半小时。
停好车,詹挽月拿上花束,往墓园的会客室走。
没走几步,詹挽月听见身后传来奶声奶气的一句:“舅妈!”
詹挽月回过头,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小豆丁朝自己跑过来。
小豆丁在她面前站稳了,看清她的脸后,兴奋地对后面的人说:“妈妈,你看,真的是舅妈,照照没认错人!”
“知道啦,我们照照是火眼金睛。”
跟小豆丁说话的是个身形高挑的女人。
她是况承止的亲姐姐,况宥真。
姐弟俩都是浓颜系长相,气质A得如出一辙。
浓眉,眼睛狭长,鼻梁高挺,五官轮廓感强,骨相深邃立体。
况宥真今天穿了件新中式白色衬衫,衬衫袖口收紧了一段,下面搭配垂感高腰西裤,衬衫领口和裤腰都有同款中式盘扣做装饰。
简单大气的一身,没有多余的点缀,整个人又美又飒,举步生风。
詹挽月摸了摸小豆丁的头,笑着跟他打招呼:“是照照呀,宝贝早上好。”
照照仰起白净圆嘟嘟的脸,张嘴一口小奶音:“舅妈早上好。”
“挽月。”况宥真笑意盈盈看着詹挽月,“你到得好早,照照在车上说看见你了,我还不信。”
詹挽月抬眸与她打招呼:“长姐。”又看向况宥真身后跟上来的男人,“姐夫。”
然后才回答况宥真的话:“我怕路上堵车,出门提前了些。”
男人穿着跟况宥真同款的新中式服饰,立领西服,西服右侧用白色丝线绣了竹叶的纹样。
整个人看上去温润雅正,鼻梁架着一副细边金丝框眼镜,两颊边垂下和镜架同色的细眼镜链。
他是况宥真的丈夫,谈延舟,盛丰银行的总裁。
夫妻俩右手上都戴着刻着各自族徽的家族戒指,况家的是金色,谈家的是银色。
这是承袭家业的象征,只有一个家族的现任掌权人才有资格佩戴。
“还是挽月有时间观念。”谈延舟无奈地看了眼况宥真,“你长姐早上还赖床呢,嘴里说起来了,其实眼睛都没睁开。”
照照捂嘴偷笑:“妈妈跟小猪一样贪睡。”
况宥真用食指刮了下照照的鼻子,瞪了谈延舟一眼。
“好哇,你们父子俩合起伙揭我短。”
在商界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也有娇俏小意的一面。
谈延舟嗓音含笑:“我错了,夫人莫恼。”
况宥真轻哼一声。
詹挽月在旁边看着,不由得忍俊不禁。
恩爱夫妻举案齐眉,一家三口天伦之乐,谁看了不羡慕。
笑闹完,况宥真对谈延舟说:“老公,你带照照先去会客室,我想跟挽月说会儿话。”
谈延舟应了一声好,对照照伸出手,语气温和:“宝贝来,爸爸带你去前面看绿菊。”
照照牵住谈延舟的手,欢天喜地跟他走了,秘书和管家也跟了上去。
空地只剩下况宥真和詹挽月两个人。
况宥真拉起詹挽月的手,关心道:“今天怎么是你自己开车来的,承止呢?”
况宥真跟况芝兰不同,她跟况承止还没结婚的时候,况宥真就待她亲厚,心总向着她。
詹挽月唤她一声长姐,心里也将她视为自己的亲姐姐。
她和况承止这几年夫妻关系不睦已经不是秘密了,在况宥真面前更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詹挽月如实说:“他没在家住。”
况宥真沉下脸:“这混小子,我看他又欠骂了!”
“没关系,不见面也好,见面总吵架。”
詹挽月对况宥真笑了笑,懂事又乖巧:“长姐,集团每天那么多事情等你处理,你别再为我们操心了,都是一些小事,不要紧的。”
况宥真心疼地拍拍她的手:“你啊,总是这么为别人着想,该多为自己想想才是。”
詹挽月眨眨眼:“想着呢,这不,已经在琢磨中午给自己吃什么了。”
况宥真被她的俏皮话逗笑,心里却更加心疼她。
这么好的女孩子,自己那个混蛋弟弟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两人慢慢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