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绾阙来不及管理好表情,没有第一时间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
况承止也不需要她回头,站在原地半嘲讽半警告地对她说:“收收你那些拙劣的把戏,下次再对号入座,拐弯抹角带节奏,我事务所官博发的可就不只是你名字的百科释义了。”
“像刚才的那种录音,我不介意让你的粉丝们也听一听。”
詹绾阙猛地回过头:“什么叫刚才的那种录音?”
“你还录了什——么!”
情急使然,情绪濒临崩溃,詹绾阙不止表情没管理好,连声音都破了,听着格外尖锐刺耳,仿佛老旧木门在风中嘎吱作响。
况承止漆黑的瞳孔晦暗不明,嘴角微微上扬。
那弧度本该是愉悦的象征,此刻却像一道冰冷的月牙,割破了室内的暖意。
“你猜。”
况承止吝啬地吐出两个字。
不算回答的回答,让詹绾阙的心态全线崩盘。
她破防大喊:“况承止,你把话说清楚,还录了什——啊!”
话没说完,两个身材强壮的保姆已经一左一右把詹绾阙架了起来,“请”她离开。
“放开我,你们疯了吗,敢这么对我!”
况承止神色不耐地提了一嘴:“好吵。”
话音刚落就有保姆从后面捂住了詹绾阙的嘴。
詹绾阙尖锐的声音立刻消失在保姆厚实有力的掌心中。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别墅大门打开又关闭,客厅恢复了安静。
况芝兰望着玄关的方向,神情欲言又止。
况宥真看出她对还是詹绾阙还是心软,眼底的失望更浓更重。
她冷声道:“姑妈,你如果还要继续跟詹绾阙来往,那你跟我们之间就要划清界限了。”
况芝兰怔怔看着况宥真:“划清界限?”
“宥真,你什么意思?你也要让人像刚才那样请我出去?”语气难以置信。
况宥真:“那倒不会,你毕竟是我和承止的姑妈,对我们是有养育之恩的。”
况芝兰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况宥真话锋一转:“但是,你和姑父还有表弟,不能再继续住在况宅了。”
“什么?!”
况芝兰被况宥真言语间的决绝震慑到,慌乱之下,开始强调自己的身份:“你凭什么不让我们住?我也姓况,我是你的长辈,这也是我的家!”
况宥真态度淡淡的:“姑妈急什么,又不是现在就赶你们走,我不是说了前提吗?你如果断了跟詹绾阙的来往,我们之间也一切照旧,况宅自然还有你们一家三口的一席之地,姑父家的生意,况家以前会照拂的部分,以后也不会弃之不理。”
“不过姑妈既然问了凭什么,那我这个做晚辈的还是回答你一句。”
说着,况宥真抬起手,有意无意拨弄右手上佩戴的家族戒指。
戒指上面,况家的族徽在灯下泛着金色的光,熠熠生辉,闪耀夺目。
“凭我是况家的家主,君茂集团的现任掌权人。”
“按照家规,老宅只有掌权人及其直系亲属才有资格居住,姑妈,是我敬重你,才让你们一家破例住在况宅。”
“敬重这个东西是自己挣来的,而不是一劳永逸的护身符,你说对吧?”
况芝兰嫁的顾家,以前也是京北首屈一指的豪门。
前几年经济不景气,顾家的现任掌权人,况芝兰老公的哥哥,资质庸碌,不善经营,导致顾家一年不如一年。
如果没有况家从旁帮扶,顾家早就破产清算了。
也因此,况芝兰在顾家极受尊重,没人敢给她一点脸色看。
一旦况家对顾家的支持没有了……
况芝兰都不敢想象,以后她在顾家的日子会有多么难过。
曾经是功臣,是福星,往后就是罪人!是祸首!
利弊得失如此明显,况芝兰很快有了决断。
她对况宥真讪讪地笑道:“宥真你说得对,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跟詹绾阙……不,连詹家我都不会再来往了,詹家出了个这么个德行败坏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值得深交的门户!”
这时,况承止忽然在旁边轻咳了一声。
他似笑非笑地问:“姑妈说什么?”
况芝兰这才反应过来,在场的还有一个姓詹的,赶紧改口:“嗐,瞧我这嘴,我嘴笨,不会说话,詹绾阙本来也不是詹家的血脉,她一个人德行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