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张良与邬浔分道而行。
那一边周勃面无表情地悄然跟上了张良离去的身影。
与此同时,这一边的邬浔凭借着精准的定位能力,迅速找到了隐匿于草丛之中的嬴晏,并走上前去说道:“小友,别藏了,出来吧。”
嬴晏静静地蹲伏在草丛深处,但对于邬浔能够如此准确地发现自己这件事丝毫没有感到惊讶。
毕竟在前世的时候,邬浔就展现出了这般超乎常人的敏锐洞察力。
说实话,直到如今,嬴晏仍然对所谓的看相和算命之事一知半解……
嬴晏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着对邬浔说道:“先生果真是目光如炬、敏锐异常啊。”
虽然邬浔有着令人惊叹的本领,但嬴晏心里很清楚,如果真要动起手来,邬浔未必是他的对手。
邬浔望着眼前这位气质非凡的少年人——嬴晏,不禁涌起一阵恍惚。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皇”!
他嘴里不由自主地喃喃低语道:“怪不得,怪不得你在天幕上最终能够一统天下。”
邬浔从嬴晏的身上察觉到了一股神秘且强大的“气”,鲜艳的赤红色,宛如凤凰历经涅盘重生之时所燃起的熊熊烈焰一般耀眼夺目。
嬴晏的听力向来不错,自然将邬浔这句自言自语清晰地收入耳中。
好奇地追问道:“哦?先生不妨详细说一说,我在天幕上那个历史上究竟为何能够统一天下?”
邬浔定了定神,回答道:“有人一直在暗中庇佑着你……,不,……恐怕不能单纯地用‘人’来形容……”
邬浔皱着眉,不算匮乏的词汇量也难以描述所看到的一切。
邬浔最后也说不出来,只能叹道:“罢了,你且过来,老夫前些日子得到一本古籍,想必你会感兴趣。”
“别想着抢别人的。”
语气就像是在教导自家不懂事的小辈。
嬴晏从有什么东西在庇护他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接过竹简。
完全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就这么当着邬浔的面,毫无顾忌地将竹简翻开,动作娴熟而自然。
与此同时,他还清了清嗓子,振振有词:“我可没有抢,那明明就是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换!”
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各种文字和图案,是一本地质录。
它详细地记录了这片土地上的地质特征以及与之相关的人文风情等诸多方面的情况。
对于国家政策的制定而言,这样一本详实的地质录无疑具有相当重要的参考价值。
与专门用于培养谋略之士和政治家的《太公兵法》相比,这本地质录显然更符合嬴晏的兴趣和需求。
所以当他翻阅完这本地质录之后,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道:“这书确实很不错,我现在同意不再跟你交换张良的书。”
听到嬴晏这番话,一旁的邬浔不禁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摇着头叹息道:“……大秦的十九公子,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来了。”
嬴晏却是不以为意,反而调皮地眨眨眼,接着说道:“哦?是吗?或许你忘了一个人一个人——我父皇。”
见气氛终于和缓下来,嬴晏打算趁热打铁:“如果您愿意留在我们咸阳城,我肯定会好好照顾您老人家的,保证让您安享晚年。怎么样?考虑一下呗?”
像这样的老头越多越好,谢谢。
邬浔安慰自己,不气不气。
长顺一口气,道:“你还挺贴心。”
嬴晏:你要是别像上次一样跑了我会更贴心一点。
周勃的隐蔽手法很低劣,被张良发现只是早晚的事。
不说别人,就连周勃自己在被张良叫出来时也并不惊讶。
“十九公子如今所用之手段,当真是愈发拙劣不堪了!”
主君身旁的随从,在一定程度上完全能够折射出主君平素的行事风格。
面对张良的冷嘲热讽,周勃面色一沉,赶忙辩解道:“休要将我的个人行为牵连到主君身上去!”
说这话时,周勃心中不禁暗自叫苦不迭。
毕竟,与人辩驳这种事情,实在非他所擅长之事。
张良目光如炬地盯着周勃,沉默片刻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有气无力地道:
“罢了罢了,你还是速速将我抓回去领赏吧。”
他就是这世间的多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