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纪明珠轻轻吐气,道:“想什么呢?人母女俩吵过架,”停顿一秒,“当妈的联系不上女儿。”分开看这两件事都是真的,合起来却不。但纪明珠不说这一句,等班长扭头回班级,陈霁这事就不知道会是哪个版本了。
班长撇嘴。嘟囔,“就这?大惊小怪。”
纪明珠:“她室友是谁?你还知道什么,跟我摆一下呢?”
班长很能唠,噼里啪啦倒了一堆有的没的。
在她的形容中,纪明珠看到一个阴郁、孤僻的女生形象。
她穿梭在人群中,似乎谁都不在意她,仿佛透明人。
但其实人人都向她投去反感、惧怕的目光。
好像没有人伤害她,没人打她或是骂她。
但他们很爱不经意地,看她。就只是看。然后背着她跟别人聊她,说她好吓人。
吓人在哪里呢?
吓在不说话,不跟人对视,吓在晚上睡觉睁着眼。
“那个女混混是谁?”
班长把一根手指的指甲油扣掉了,吐槽激情褪却,恢复无所谓的态度:“不知道哇。你打电话问问她呗?”
纪明珠:“可以,给我一个她的号码。”
班长:“不是吧!你们连她手机号都没有?”班长对这俩警察的业务能力很是怀疑,摸出手机给他俩找了陈霁的手机号。
这个号码,不是季琳打过的那个。
……
与此同时,山河市某处。
男人终于睡够,爬起来,他把老婆扯起床:“懒婆娘,不晓得煮饭?!”
老婆心底抱怨几句,懒洋洋地套上褂子起来舀米做饭。
男人再次拿上手电爬下去看那个死人。血都凝了。死人也不再流血,就瞪大眼睛看向黑黢黢的天花板。
底下没有灯,男人一向脏的臭的都往下面扔。
昨天他本来没打算杀人。他打了二两酒,回来找钱去买猪头肉,但钱就剩下几毛,“能买个锤子买!”
他灌了半瓶酒,决定杀个人,搞点钱花。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
杀人很累。
他没吃饭,就喝了酒,本来有点晕,杀完人更晕了。他把人背下去,坐地小眯一会儿,感觉也就睡了几分钟,被人摸醒了。
死人没死透,眼睛血刺呼啦的不知道往哪摸,就乱摸,摸到杀人犯脸上去了。
男人气得又锤,导致死人又破大洞。
他把死人随便搁置了,爬上去倒床就睡。
老婆问他:“底下是不是又死一个?”
男人:“管你锤子事?”
老婆想问候他先人,但也怕死,不敢吭声,看他闭眼睡了,只好裹裹领子也躺下睡觉。
没多久,她刚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就听见啪嗒啪嗒的声音。
她也是那会儿脑子不太清醒,竟然扯醒男人叫他去看了。
谢天谢地。
老婆摸摸自己完好的脑袋,她还活着。
……
老婆在焖饭,男人在摸死人口袋。摸遍,也就十多块钱。十多块能干嘛呀?
啥也不能干!
他把死人衣服扒下来,留下干净的自己穿。
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男人才收尾。
经常杀人的都知道,杀人简单抛尸难。
男人有一套标准流程。
找下手对象,杀了,把人扒干净,塞蛇皮口袋里。一个还装不下,得拿两个一头一尾地套,这样能保证不漏。
然后再把人往地窖塞,添点土,就算搞定。
如此粗糙,竟还没被人发现。
男人扛着铲子回家,给老婆点钱,让她去搞点下酒菜,他要把昨天的酒吃了。
老婆出门,湿冷瞬间灌脸。
他其实对她挺好的,至少他没说要吃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