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可怕的一剑被夺了心神,一时间提不出反抗的念头。
“为将者,必有腹心、耳目、爪牙。”
智伯淡漠开口,赵襄子身旁的方士如他所言一般飞身上前,竭尽全力去阻挡这一击。
三位方士,一位被震慑住了没有做出反应,另外两位为了挡下这一击,一死一伤。
“若是吾斩尽汝的心腹,汝可否是夜行中无所措手足?”
智伯面对自己这显赫的战果轻笑一声,随即又是重重的挥出一剑。
姜斌这一次看的更为清楚了,智伯的剑牵动着一种特殊的能量,那是一种意,无论敌我皆为他所用。
像是,像是调动了这个战场上所有兵卒的思潮。
临死前的恐惧,酣战中的畅快,杀死敌手的决心,保家卫国的信念,还有亡者的怨恨与散落在大地上的血气
一切的一切,以一种姜斌无法理解的形式,汇聚在了智伯的剑上。
让对方闲庭信步者挥出的每一剑都有莫大的威力。
姜斌估摸着自己底牌尽出,也扛不过三剑。
但这智伯的第二剑却被挡住了,姜斌仔细望去,原来是那赵襄子回过神来,手中宝剑散发出璀璨的金色光芒,挡下了这一击。
但也让此剑身上的光芒变得暗淡了许多,现在有些趋近于白色。
姜斌偷摸的感受了一下,与智伯那种邪异到有些不讲道理的手段不同,赵襄子手中宝剑运转的能量很是纯粹。
信念,认同,以及抗击侵略者的决心。
还有就是悠久历史中所蓄积的能量,有些香火的味道,大概之前是被被供奉在宗祠之中。
“啧,就是喜欢搞这种东西。”
智伯对此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只是向后挥手虚扯一记,一把礼剑便从智氏大营中飞了出来。
“镇!”
智伯把礼剑抛至空中,一股强大的压制力从中绽放出来,但还不等有下一步举动,从韩魏大军中便飞出两道光芒来。
三股强大的气势在战场的半空中不断的争锋,一时间僵持不下。
“罢了,就算那两条老犬还算有些魄力,你又能接得住我几剑。”
预想之中的手段并没有起到什么实际性的作用,但智伯脸色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一如既往的戏谑讥笑着。
不过这些话说归说,手上的动作可是一点都不慢。
赵襄子面色沉重,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才还是联军牢牢的占据着上风,但智伯在这里竟然有以一人之力扭转大局的趋势。
对方站在这里,就好像是智氏的定海神针,能让那些智氏兵卒产生无穷的信念,军队的气势天然就要压过他们一头。
现在这种状况,天时地利已经被拉平,联军的军队质量不如智氏,人和还比智氏差上些许,战损比一时高的可怕。
有些智氏兵卒就算是拖着即将死去的躯体,也会竭尽全力的杀伤敌人,或者榨干自身最后一点价值,着为身边的队友创造机会。
思绪碰撞间,赵襄子配合着剩下两位方士,又是挡下了智伯的三道剑芒。
智伯的身边早已没了亲卫,那些精锐已经被派向四方,此片区域也化作王的战场。
寻常兵卒,在如此厚重的威压之下,就算利器在手,也无法对智伯产生加害之心。
他们始终是晋国的士兵,不摆脱掉这一层枷锁,面对气场全开的执政卿,连一丝不敬的念头都升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