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叔器重到任何利益都不换。
他承认元梅的想法是正确的,但他希望自己在对方心中更加亲近,所以即便元梅猜对了,猜叔也不可能承认:“在阿叔心里,你永远是特别的。”
元梅闻言还挺开心,乐呵呵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永远不会卖我对吗?”
猜叔一脸坏笑的摇摇头:“如果到了要卖你的时候,我会记得把你卖的贵一点。”
元梅:“……”
她气的够呛,隔着桌子就伸手去戳猜叔胸口,撒泼似的大叫道:“你个糟老头子莫得良心!你太坏了!!!”
两人笑笑闹闹,半晌后,猜叔才想起来客厅里还等着前来探病的夏文镜,顿时一拍脑袋,懊恼的站起身来:“你介个喜丫头,胡搅蛮前的,害我忘记夏文镜还在……你还坐介做乜嘢?还不快跟我去前厅?”
元梅也跟着一拍脑袋,匆匆起身跟着猜叔跑出了茶室。
他们赶到的时候,前厅里已经坐了不少前来探病的人,一大群老爷们儿的杀伤力可比五百只鸭子厉害多了,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那个一挑27的霸道巫医,听得元梅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
岩白眉坐在明哥身侧,垂眸听着一旁的明哥吹牛逼:“我当初第一眼见到阿妹就觉得她不简单了……大概……半年前吧……
你是没看到,她当时也是一个人,是被我的手下用枪对着脑袋,反绑着双手送到我面前的。
然后你猜怎么着?她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枪,把我那几个手下都干了,还掐着我的脖子,枪口抵着我的头……她当时好像犯病了,笑得跟个疯子似的!
白眉,你能想到吗?一个疯婆子用枪抵着我的头,差点徒手把我掐死!要不是但拓来的快,你们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明哥了!”
元梅要不是当初被绑架的当事人,听明哥这么一说,搞不好她还真信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在明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情况下,还能这么跟人添油加醋的造她谣。
她的疑惑没人知道,包括明哥旁边的岩白眉,那老小子一边听,一边煞有介事的点头附和:“你有没有听说过,华国有一种巫术,可以请神仙和妖怪附身?
我听说阿妹曾经救过好几个被附身的人,上次在小磨弄,我们在饭店吃饭,就听见过有人说阿妹会这些了。
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这种巫术也可以在赌桌上用,阿妹每次去我那里玩牌都会赢,从~来~没输过,你想……你细想……”
说着,他还给了明哥一个心照不宣的神秘眼神,搞得好像她元梅真就是个动不动就能请老仙儿上身的缺德大神儿似的。
天知道,他们东北的老仙儿找弟子,都是为了要行善积德的,哪个弟子要是敢让老仙儿上身帮他(她)赌博或者杀人的,那不纯属找死吗?你就看老仙儿到时候是先收拾你的对手,还是先收拾你吧!
不巧的是,门口进来的小柴刀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全乎,顿时激动不已的加入了聊天室,三人说的满脸潮红,唾沫横飞,将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这边……
最后他们走的时候,站在门口送人的元梅已经不敢想象自己的形象在别人口中会变成什么样了。
猜叔一脸幸灾乐祸的斜眼瞥她,气的她嘴唇直哆嗦,刚想发飙,对方便先一步抛出了一个更吸引她的话题:“阿妹,那颗人头……你打算怎么醋理?”
元梅一愣,呆呆的沉默半晌后轻声呢喃道:“是啊,今天我就要一个人睡了……猜叔,你放哪儿了?”
猜叔侧头,用下巴指指自己房间的方向,也不说话,只是自己先行一步,引着心事重重的元梅往前走。
人头就那么大咧咧的摆在猜叔房间中间的茶几上,元梅第一眼看见的时候,被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怪不得猜叔一定要找那个什么老金了,元梅想,那个老金一定是个超超超顶尖的手艺人,整颗头栩栩如生,甚至连面部的肌肉都没有因为失去了水分和活力而枯萎半分,甚至连那张脸上褶皱的深浅都没有改变。
那天晚上的匆匆几眼,足够让元梅记住这张脸了,但如今看来,她也不用自己记住了,这张脸现在就这样活生生的摆在了她的面前。
制作者完美的保留了这颗头上所有的原始细节,却并没有填补元梅在上面打出的弹孔,而是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将其完完整整的还原了出来,看起来就像那人刚死的时候一样。
元梅定定的站在门口,踟蹰许久后,在猜叔饶有兴味的眼神中,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