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元梅突发奇想,拐到了大曲林,随便找了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纹身店,在貌巴的翻译下,顺利与那个带着大金链子,满脸胡茬,说起话来却娇滴滴的壮硕大汉沟通好了要纹身的图案,付了定金以后,便又领着貌巴离开了。
元梅毕竟是个女孩子,胳膊上留了那么大一对弹孔,自然是接受不了的,伤口长好了以后,那疤痕也没有消失鼓出来的白色弹孔丑的活像她胳膊上一前一后长了两只没有瞳孔的恶魔之眼,看的她自己都忍不住直摇头。
回达班以后,元梅让猜叔帮忙联系了外国的朋友,从华国定了几管涂抹型麻药,又特地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跑到大曲林纹了她要的花样。
仔细研究过自己胳膊上的伤疤过后,元梅决定要在胳膊上纹两条阴阳鱼。
前侧那条鱼全部涂黑,意为阴鱼,后侧只纹一个轮廓,利用枪打刀砍过后的大面积泛白伤疤痕迹作为色彩填充,意为阳鱼,取自阴阳相生相克,源源不断,生生不息之意。
另一方面,她也希望以此来警醒自己,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她是个华国人这一事实。
虽然提前抹了麻药,但元梅还是被疼的不轻,吓得那个听说过她谣言的大胡子老板眼泪都出来了,一边嘟嘟囔囔的用勃磨话说着什么,一边楚楚可怜的捏着娇羞的兰花指,将那个让人痛到可以原地爆炸的纹身笔往元梅胳膊上按。
阴阳鱼的图案很简单,只是胳膊前侧的那条阴鱼需要涂色,反反复复在伤疤上捅针的感觉让元梅痛不欲生,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大叫出生,但她额角的青筋却起起伏伏蹦个不停,看起来还真有点像狂暴杀人魔。
为了这个纹身,元梅还特地跟猜叔请了半个月的假,生怕自己这个时候出门,热的出汗泡坏纹身,导致感染留疤。
窝在自己房间里吹空调的元梅看着胳膊上的纹身,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达班那些兄弟身上都东一块儿西一块的纹着各种花样了。
这么看来,这些糙老爷们儿也是挺爱美的嘛。
她突然开始躺平摆烂,让达班的兄弟们还以为这倒霉孩子受什么刺激,突然抑郁了呢,于是纷纷上门探望,生怕他们达班唯一一根女成员的独苗苗一个不小心,突然噶了,搞得元梅压根就没有得到充分休息,纹身蜕皮的时候痒到恨不得把胳膊上那块肉都抠掉。
这其中跑的最勤的就是但拓和貌巴了,他俩几乎一天敲五六次元梅的房门,有时候是单独来的,有时候是一起来,总之进门以后也不提别的,就坐在房间中央的小椅子上东拉西扯,还自作聪明的给元梅讲一些陈年冷笑话,听得元梅感觉伤口都不火辣辣了,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摸不清这小哥俩的脑回路,只能弱小,可怜,无助的搂紧自己那颗人头,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上看他俩发癫,并适时捧场的笑两声。
好容易送走了这对难搞的小哥俩,元梅刚松口气,房门就再次被人敲开。
来人是猜叔,他这次来探望元梅的目的,是想跟她商讨拨点人给她用的。
一直以来,元梅四处帮他谈生意,身边跟着的,要么是细狗,要么是貌巴哥俩,要么就是小柴刀。
这些人在达班多多少少都算得上是管理层,或者核心成员了,人,不是这么用的,元梅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就应该带着自己的手下,作为多出来的力量,单独办事了,哪有总让她拖着别人作陪的道理?
猜叔给她带来了一个叫做林宽……还是凛昆的大块头,那人个头都要赶上貌巴高了,一双牛眼瞪得老大,身上毛发稀疏,脑袋上同样也毛发稀疏,却黑的大方块脸上却配了一张带着唇珠,粉嫩嫩的嘟嘟唇,浑身虬结的大肌肉块儿,看的元梅这个长肌肉费劲的纸片人羡慕不已。
介绍完以后,猜叔用询问的目光盯着元梅,见她同意留下凛昆以后,便满意的点点头:“好,凛昆就先留在你介里了,我叫人给他在大寨安排房间。”
元梅嘿嘿一笑,蹬鼻子上脸的要求道:“猜叔,你知道的,我们元家军都娇气的很,空调冰箱热水器什么的可都得有哈,还有我之前跟你说,请个保洁内事儿,你倒是赶紧安排上啊。别让我手下受委屈哈。”
猜叔白了她一眼,傲娇的哼了一声,随后又皱着眉嘱咐道:“人,我给你带来了,但系后面的你就要寄几留意了,平席多到下面去走走,看中哪个人跟我要,或姐粗去办四的席候寄几修几个可信的人,基道吗?”
说完以后,他也不管元梅愿不愿意,丢下一句:“走了”以后便独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