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凛昆看起来似乎不大聪明的亚子,一听猜叔说把自己拨给元梅了,当即给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之后就没有再给过前老大猜叔半个眼神了。
猜叔走的时候路过他身边,他甚至直挺挺的堵在门框子后面,一动不动,见猜叔不爽的白他一眼,这才低着头侧身让路。
元梅也不知道猜叔为啥给自己拨过来这么一个缺心眼的大家伙,但总不能是因为犯贱,专门想让他给自己添堵吧?
想着,她朝凛昆扬扬下巴,不冷不热的命令道:“进来,把门关上,别热到我。”
凛昆好脾气的照做,见元梅撵起那根她亲手做的烟管,往里面塞了一根烟的时候,还非常懂事的掏出打火机帮忙点烟,这么一看,这人还是挺会来事的。
元梅一只手夹着烟管,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人头上的眉毛,让凛昆坐到沙发对面的小板凳上,双眼来来回回的打量对方,看的他那双巨大的牛眼都垂下去了。
见状,元梅轻笑一声,掸了掸烟灰:“你不用害怕,我又不吃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元梅,你要是舌头顺不过来的话,可以叫我阿妹,也可以像别人一样叫我妹姐,外面那些传闻你应该都听说过了,我要是告诉你那些都是谣言的话,你可能也不信……总而言之,我还算是个比较和蔼的领导,你不用太害怕。”
凛昆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元梅的烟灰缸,一言不发的点点头,心中却忍不住想道:怎么会是传言呢?整个三边坡,都没有人会拿一个人头当玩具的啊!不可能是谣言!你骗我!
这回误会可大了,元梅对那颗人头的宝贝程度仅次于她自己那条狗命,现在在整个达班,除了猜叔以外,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碰那颗人头,可以说,没了这颗人头,元梅连觉都睡不着。
对现在的她来说,摸着这颗头的时候,是她心里最踏实,最安心的时候,这颗头对元梅来说意义非凡,就像是她的一种精神支柱,她并不当它是某个死人的一部分,而是拿它当做自己存放在身体外面的某种意识。
书归正传,凛昆那副熊样让元梅有些不爽,明显感觉到了这货不相信自己,一时间也没了与他沟通的欲望,只淡淡的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自己则又搂着那颗头崴倒在了沙发上。
凛昆虽然不相信元梅,但很听她的话,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以后,也被调教的懂了一些眼色,倒也从来没给元梅惹过什么麻烦。
反倒是猜叔经常会被凛昆那张创死人不偿命的嘴巴气的够呛。
别看凛昆那大体格子往那儿一站挺唬人的,实际上他今年才二十一岁,比元梅小了四五岁,据说以前买了一个媳妇儿,后来生病死了,邻居传言说他克妻,他便再也没有找过别的女人。
他是南勃帮人,家庭背景特别干净,无父无母,原本就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十四岁那年应聘到了猜叔手底下一个仓库帮忙搬货,这一干,就一直干到了现在。
听猜叔说要给帮派里的头目提拔亲信,仓库的老大便将身强力壮的凛昆送了过来,猜叔问过此人背景,见他老实,这才放心将人送给元梅的。
每次和猜叔斗智斗勇以后,元梅都会拉着脸跟凛昆吐槽猜叔不是人,这货还真就头铁的当着猜叔的面应和,气的猜叔连慈祥的假笑都挂不住了,歇斯底里的撵他俩走。
非但如此,这倒霉孩子在达班的待遇和他老大元梅简直可以说是两个极端,元梅是到哪儿都混得开的香饽饽,凛昆则是个人见人烦的臭大粪。
达班小头目中,霸凌凛昆的团队以但拓为主,貌巴为辅,小柴刀打野,细狗开嘲讽……只要离了元梅的视线范围,这孩子绝壁得不到一个好脸色。
细狗看不上凛昆,是因为他排外,这人爱吃醋,见不得自己看重的人身边出现陌生人,尤其是看见元梅给凛昆买这买那的时候,他就更受不了了。
小柴刀愿意黏在元梅身边接受她那一口大碴子口音的洗礼,重点是他年纪小,口音早早的就被带跑偏了,现在还时不时能蹦出一两句东北话呢,凛昆那小子总是粘着他妹姐,害得他跟妹姐玩的时候,总感觉有个亮闪闪的5000瓦大灯照着,玩都玩的不痛快。
但拓和貌巴则是单纯的讨厌凛昆的性别了。
但拓喜欢元梅,并不是单纯精神上的喜欢,他是一个男人,他会渴望元梅的身体,某天晚上的梦里,幺妹儿蹦蹦跳跳的跌坐在他怀里,笑得肆意张扬,扯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拉向自己,但拓靠近那张朝思暮想的红唇后,却亲到了一张带着唇珠的嫩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