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比划了一下,在后者的枪声中继续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人道:“谢了力哥,这次是我冲动了,给你添麻烦了,这样,你晚上有空的话,咱一起吃个饭,正好下午华国那边的合作商过来考察,咱一块儿聊聊西边那块地的事儿……
害,这才哪到哪儿啊,招商是招商,道歉是道歉,这样,这几个人的安家费,我不能让你出,人是死在我这儿的,我给他家里人拿点钱,也不枉人家跟你一场,之后我再给你准备个礼物,就当赔罪了,你看这样行不?
呵呵呵呵……那不行,我又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再说我要这么干,回去猜叔又要骂我不懂事了,就这么说定了嗷,你要不收,那我还哪有脸跟你当朋友了……哈哈哈哈行,晚上你请客,我付钱!
啧~那哪儿行呢?按理说也该我付这个钱那,人华国那边的人是冲我来的,哪能让你请这顿饭呢?要不这样,这顿我请,到时候合作谈妥了以后,你再单独请我一顿,当感谢我牵线拉桥了行不?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
行,我先不打扰你了,我这边管事儿的还流着血呢,我得领他上医院看看去,先挂了嗷,嗯嗯,好,拜拜。”
电话挂断以后,元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指着地上那几具还没凉透的尸体对凛昆道:“叫人清理干净,我送他到医院。”
说完以后,她套上防晒衣,一把提起地上的王安全便出了门。
一路上,王安全一句话都没说,只像是没了魂魄似的,垂着脑袋,手中死死攥着那枚再也无法拼凑回去的翡翠吊坠,一双眼睛红红的,似乎比他自己被人殴打的时候还要伤心。
元梅开着车,时不时侧头看一眼王安全,到了医院以后,她连拉带扯的将人推进诊室,任由护士给他处理身上的伤口。
他身上有好几块大面积淤青,胳膊肘上也擦破了一大片,额头上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道口子,血顺着皮肤往下淌,流进了眼睛里,将他眼珠子都染上了殷红。
护士清理了他的伤口,又给他上了药,将额头用绷带贴住防止感染,还给他挂了一瓶消炎针。
王安全坐在输液室的椅子上,呆呆的看着那块玉牌,哽咽着声音低声说:“梅姐……对不起……”
元梅皱着眉头,一手攥着他的病例单扇风,一手抱胸道:“你手里不是有枪吗?为什么不开枪?”
说着,她弯下身子,劈手夺过王安全手里的玉牌的一半,举到他眼睛前面冷冷的问:“就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它能值几个钱?比得上你自己的安全吗?”
王安全下意识摇了摇头,眼泪也随之滴落下来:“梅姐,那系……那系……王安全第一次收到生亦礼物……系我第一次收到礼物……那系你给我的……我……”
那块玉牌,是他过生日的时候,元梅专门为他做的。
雕刻玉牌的原料正是当初在磨矿山的时候,元梅送给王安全的那块艾梭绿。
元梅问过金刚哥,听对方说已经将其出手以后,又叫吴海山帮忙联系了那个买家,将玉石重新买回来的时候,发现它已经被雕刻成了一个摆件,元梅找了一个手艺好的师傅,将摆件拆开,挖出了这块龙形玉牌送给了王安全。
收到的时候,王安全还没认出来,握在手里研究了半晌后,高兴道不行,笑得嘴都合不上了,等生日过完以后的第二天,元梅又接到了王安全的电话,这次却不是感谢,而是对方哭唧尿嚎的反复表忠心。
问过以后才知道,这傻小子后半夜看玉牌的颜色眼熟,忍不住心生怀疑,问过凛昆以后,知道了这是当初那块儿艾梭绿,上来那阵子委屈劲儿了。
她买回那块艾梭绿的时候,只是觉得这块料子跟王安全颇有渊源,他是因为这块艾梭绿糟的难,也是因为这块艾梭绿才能脱离原来那个吃喝都成问题的艰苦环境,自己正好不知道要送他什么礼物,索性便直接送块玉牌。
没成想这块玉牌竟然又坑了这倒霉蛋儿一次,元梅现在看见这玩意儿就觉得晦气,恨不得直接抢过来用锤子砸碎扔进河里。
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蹲下身子一根一根抠开他紧攥着那半拉玉牌的手指,仰起脸来,直视王安全的眼睛道:“安全,你以后会过很多个生日,会收到我很多生日礼物,这只会是其中之一,你没必要对它抱有那么大的执念,知道吗?”
此言一出,原本默默流泪的王安全忍不住抽泣起来,顺着元梅的力道松开手指,任由她取走那半块已经将他的手心划破了的玉牌。
元梅走到门边,将那块总坑她手下的破牌子扔进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