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人情相当了解了,他笑嘻嘻的绕过桌子,坐到了元梅旁边,跟着摆手示意男人过来坐。
对方也不扭捏,直接从柜台后面掏出一瓶白酒,拿了三个透明的玻璃杯,一人分了一个杯子后,就滔滔不绝的跟他俩唠开了。
这白胖男人叫王建军,祖父曾在宫里当过御厨,后来社会变动,皇宫没有了,他祖父就算做饭再好吃,也难为无米之炊。
老人年纪本就不小了,加上当初社会动荡,人人自危,他们没有其他谋生的手段,他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便在某一个夜晚,跑到林子里上了吊。
王建军的父亲和叔叔传承了老人的厨艺,却也无法在当时的那个时代闯出点什么名堂,后来他叔叔跟着一个远房亲戚去了南方下海经商,他父亲继续留在东北。
也不知是流年不利还是怎的,王建军的父亲早早便过世了,一分钱都没留给孩子,只留给了王建军一本菜谱。
在早些时候,王建军也曾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厨艺赚了点小钱,还找了个漂亮的老婆,可他不争气呀,一有钱就飘了,暗戳戳的在外面找别的女人,他老婆气性大,天天跟他吵架,最后竟然直接气的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了。
福无双降,祸不单行。他老婆走了没几年,政府便出台了新的法规,老菜谱上的一大半食材都被列入了保护动物行列,一旦发现有人捕杀或烹饪,立马抓起来判刑。
王建军饭店的生意因此一落千丈,外面的女人见他赚不来钱后,也跟他分手,被逼无奈,他只好将原来的店面转让出去,拿着换来的钱回到老家,开了这么一间只能容纳四张桌子的小饭馆。
他那个跑掉的妻子见他跟三分手了,也逐渐消气,领着孩子回了家。
这间小馆子做的菜口味不错,无奈位置偏僻,来的客人很少,王建军拿不出多余的钱重新租一个地段好的店铺,只能守在这里跟这家店干耗着。
元梅心中不以为意,面上却捧场的连声惊叹:“嫂子可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啊!”
:“害~我这纯属是自己作的,都说亏妻者百财不入,我呀,这是遭报应了。”王建军苦笑一声,侧头瞅着但拓问道:“哎,老妹儿啊,这是你对象,还是你家那口儿啊?”
(在元梅看来,这人不是老实了,而是没钱在外面养三了,她是看不起王建军的。)
:“我老公。”元梅轻笑着侧头瞅了但拓一眼,一句话给但拓钓成翘嘴,王建军见小两口这番互动挺有意思,跟着笑了两声后,将话题抛给了但拓:“兄弟你哪儿人啊,刚才听你口音,不像我们这儿的。”
:“我是勃磨嘞,跟到我老婆来这点儿旅游嘎。”但拓跟个二傻子似的,与王建军说话的时候,连个眼神都没给人家,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元梅的侧脸看。
后者嗔他一眼,扭头继续与王建军搭话:“老外一个,我是东北滴,他说他没见过下大雪,我领他来看看。”
:“外国人呐?”王建军有些惊讶的看着但拓:“那他还挺厉害的,华语说的挺好的呀。”
元梅点点头,也没跟他解释,只随口答道:“他华语老师是南方人,我们现在是南方勃磨两边跑。”
王建军一边点头一边笑,连声称赞道:“哈哈哈,南方好啊,暖和,听说南方小姑娘都可漂亮了,小伙儿也好看,嘎嘎帅。”
元梅犹豫了一下,见对方投来询问的目光后,索性实话实说:“也就还行吧。有些人长得就特别好看,有些总感觉有点儿怪,可能是咱没看惯吧。
我感觉有些人脸上长得ber喽瓦块(这个词……呃……解释不了,只能意会,你们身边如果有东北人的话,可以问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他们那边儿人也觉得咱北方这边儿的人长得凹凸不平滴,反正还是因为没看习惯,跟咱看欧洲外国人似的。
那边气候和水土跟咱这儿不一样,人在不一样的环境里,外貌特征就不一样了。”
俩人聊着聊着,便说起了勃磨那边吃野生动物的话题,元梅还半开玩笑似的邀请王建军去勃磨旅游。
后者也不知是不是当真了,还真就答应下来,还跟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没成想元梅跟但拓玩够了,回到达班以后两个月不到,对方便打来了电话,表示自己的儿子在老家上学,把同学的头打破了,对方不要赔偿,坚决要让那倒霉蛋儿判刑。
王建军不想让儿子蹲小黑屋,只好求助这个他认识的唯一一个外国人。
元梅应下以后,王建军便将儿子王博送到了勃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