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来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公子,面容白皙,脸若刀削。他缓步行至江边,对着数丈外的女子躬身见礼,道:“杜隐,见过司姑娘!”
那女子脚下轻轻一点,便跃上长堤,仔细看了看身前这书生打扮,面带微笑的年轻公子,欠身见礼,说道:“原来是富春坊的杜隐先生,先生不在散花楼里吟风弄月,在这里做什么,莫非也贪恋这区区江景不成?”
杜隐却不怪她讥讽,笑道:“景色虽好,却比不得人杰,谁人不知梵净斋的司神雨司姑娘乃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女中豪杰,在下仰慕已久,故而特来此守候!”
司神雨笑道:“过奖了,若说天下一等一的女子,该是昆仑的顾惜颜、天海城的游萱萱或者离忘川的掌门苏幼情才是,至于在下,不过山门一孤女而已,谈什么人杰鬼雄!不过先生却说对了,我确实比不得你散花楼中那些女子,所以先生有话还请直说吧!”
杜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上去,说道:“西府大卿周大人的亲笔书信,虽然历尽艰辛,惹得陛下几度震怒,不过令尊大人的冤案,周大人已经帮司姑娘平反了!”
司神雨面色皱冷,全身一股内力汹涌而出,长提上登时狂风大作,江面波涛起伏。杜隐身后的男子忍不住登登登后退了几步,杜隐虽有所准备却依旧被司神雨的修为震惊了,心中直叹:“好强的内力!”
突然,司神雨将油纸伞往天上抛去,同时锵的一声拔出那柄青如幽竹的佩剑,猛地向杜隐刺去。
杜隐大惊,仿佛就在司神雨拔剑的瞬间,只一道青影闪过,剑光已到了喉尖,好快的速度,杜隐下意识快速往后闪了一步,左手飞速撩起,袖中原来抽出一口火红的宝剑,顷刻间就与司神雨的剑撞在了一起,长堤上的雨水顿时被两人的劲风震飞,洒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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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火剑,有趣!”
司神雨一剑被阻,剑势却丝毫不停,反而更快,一剑快过一剑,剑势一招强过一招,剑法只攻不守,仿佛山呼海啸、暴雨惊雷………
“当当当当……”
双剑碰撞交错之声,密如暴雨倾盆,一青一灰两道人影在长堤上空翻腾纠缠,快的分不清你我。不多时,细雨纷纷的空中突然迸发出一团妖异的火焰,比晚霞还要美丽,还要鲜艳,因为杜隐的剑是火热的剑,就仿佛一根烧红的烙铁,烧的周围热气腾腾,落下细雨全部被蒸发。
两人又拆了不过十来招,杜隐的剑势就完全被司神雨压制,疲于应付,突然海风乍起,飘飞的油纸伞瞬间被卷起向海中落去,司神雨猛地扫出一剑,剑势如泰山压顶,杜隐身形巨震,轰然向长堤砸落而去,愣是在长堤上滑了五六丈远,才站稳脚。抬头一看,司神雨已抢先一步将油纸伞抄在手中,撑着它缓步走来,剑已入鞘!
杜隐一把将妖火剑扔给赶车的男子,对司神雨抱拳赞道:“司姑娘的山海剑经果然精妙绝伦,在下自愧不如!”
司神雨冷笑道:“周元弼派你来,不就是因为你的妖火剑与我相克吗?何必自谦,不过今日我确实胜你一筹!”过了几息,司神雨面色渐缓,又问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杜隐道:“都在铜牢,姑娘可以随时提审,随时问斩!”
司神雨再问:“周元弼,他要我做什么?”
杜隐却摇了摇头,说道:“大人无所求,只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康,从此世间再无冤案!”
司神雨冷冷一笑,“虚伪!”
杜隐也笑道:“姑娘说的是,周大人也说,若我如此讲,姑娘一定骂他虚伪,其实周大人的原话是想请姑娘出任巡天宗正,巡礼各州各郡府,帮他铲除异己,招揽心腹,以待时变!”
司神雨向来喜欢直来直往,再问:“我能得到什么?你该知道,我此番从断南蛮海归来,便是他不出手,我也能手刃贼人,或许还更加快意!”
杜隐点头道:“姑娘说的极是,姑娘的剑法,报仇不过探郎取物。周大人说,司姑娘乃忠义之后、当世人杰,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高官厚禄,在姑娘眼中,想必都不过粪土,但是皇宫内藏有一剑谱孤本,若是姑娘应允,这孤本便是姑娘的!”
司神雨似乎猜到了什么,面色微变,问道:“什么剑谱?”
杜隐说道:“十……绝……剑!”
听了此话,司神雨震惊许久,这才说道:“世人梦寐以求,不知多少高手趁夜探入通古剑门,都未能如愿,原来那剑谱孤本竟然真的在皇宫大内!”想了想又道:“这等剑谱,便是那昏君也会视若珍宝吧,周元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