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凡,就请先生不要推辞了,蓟城城主之位非先生莫属!”
这已经是李易第三次请他出任蓟城城主之位,客行南深知,在江湖便是自由身,来去随心,一旦出任官职,在如今的乱局之中,便是跟定了李长陵,若胜了,自然出将入相名垂千古,但若是败了,便是抄家灭族,遗臭万年!
他本欲再辞,但凌寂从旁使了个眼色,示意事不过三。斟酌片刻,客行南点点头,李长陵大笑两声道:“先生无需忧虑,若有遭一日,天不助我李易,先生可随凌将军一起再入江湖,以两位的修为,自保不难。”
两人对视一眼,都单膝跪地,说道:“我二人既跟了主公,自然生死相随,此生无悔!”
李易扔掉拐杖将二人扶起,笑道:“哈哈,老天虽断了我李易一条腿,却让我得了二位左膀右臂,此生何虑之有,何事不成?”
凌寂想了想问道:“因为那个传闻,如今许多高手正往八十里桃源而去,不知主公如何安排,是否需要我二人去一趟桃源?”
李易摇了摇头,笑道:“不必了,一来有剑圣主持大局,其他高手便是去了,所能作为的也不多,即便不畏生死,能有所为,也不该是我们做螳螂,让萧山景坐上观虎斗!再者,要杀人也未必用剑,我已经让厉南宫准备了一份名单,请先生代我走一趟,去柳城带几个人回来!”
……
耳边已没了喧嚣和求救、喊冤声,眼前只有走不完的长廊,下不完的阶梯,转不完的弯。
司神雨踏着漆黑的长靴,走在同样幽暗潮湿的通道里,她的手上已经没有了油纸伞,左手提了一盏火红的灯笼,右手托着一块牌位……这里是大内铜牢,关的都是曾经位高权重却又永不可恕之辈,又转过几个弯,下了几个石阶,这才看见那间“亥”字号的牢房。
“老爷,好像有人来了!”
听见脚步声,牢里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司神雨走进一看,阴暗潮湿的牢里有五六个人挤在墙角,面黄肌瘦,满脸污秽,身子冻的直哆嗦,都是妇孺,只有一个五六十岁的长须男子身着囚服坐在石床上,挺胸拔背,双眼紧闭,拖着沙哑的嗓子道:“薛大人,今日又有什么新的刑法,想让老夫尝试啊?哼,如今陛下性情多变,说不准那一日就重新启用老夫,到那时你又该如何自处?”
司神雨将灯笼抵近牢门,看的更加清晰,只见那男子虽囚衣加身,衣衫上布满了鞭痕血迹,脸上威势却存,随即冷笑道:“朱大人还真是不死心,到了如此地步还想翻身,可小女子听说这铜牢内从未走出过活囚,何况是这‘亥’字号铜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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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男子突然睁开双眼,看着司神雨,眉头紧皱,疑惑不解,问道:“姑娘是何人?”
司神雨道:“朱大人真是健忘,小女子司神雨,家父乃是前青州骊山侯,司青溯!”
听了这两个名字,那男子全身一颤,下床颤颤巍巍走近几步,仔细看了看司神雨秀美又熟悉的脸,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原来周元弼设陷害我,不是因为我上书弹劾,却是为了你,为了给司青溯报仇啊!”
司神雨抬腿一脚踢开牢门,将躲在墙角的妇孺吓的惊叫了起来,那男子顿时转头喝骂:“亏哭狼嚎些什么?往日荣华富贵、狐假虎威之时,你们怎么不嚎?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哭有何用?”
片刻后,直到哭声渐止,他又看着缓步走进来的司神雨,说道:“只是没想到,当年斩草未除根,给我朱云鼎惹来今日之祸,司家小女,你想杀便杀把,只求给老夫一个痛快!”
“痛快?”
司神雨左手猛地扫出,劲风瞬间将朱云鼎扫飞,狠狠地撞在石壁上,立时响起两声骨碎的声音,冷笑道:“当年你给昏君进谗言,说我父亲恃功自大,私募兵俑,我司家一门三十七口,除我之外,全部含冤受屈而死,你想要痛快?哼哼,做梦,我要将你的家人剥皮削肉,抽筋拔骨,凌迟而死;我要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在全长安游街示众!”
“噗……”朱云鼎身受重伤,气血攻心,抬头一看石床上已经多了一块漆黑的牌位,牌位上写着几个鲜红的大字:大周骊山侯司青溯之位!
司神雨怒喝一声:“贼子,给我父亲磕头谢罪!”
同时她右手一挥,几道剑气瞬间射出,射入角落的石壁,顷刻间碎石飞溅,将那几个妇孺吓得一阵惊叫求饶。
朱云鼎见状,挣扎片刻,果真跪下来磕头,脑袋撞在石板上咚咚作响,地上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