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归梵刚把手拿回来,就听见头顶落下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朦胧慵懒,极为好听:“醒了?”
病房里没开灯,只能模模糊糊看清男人的脸部轮廓,均匀平缓的呼吸喷洒在颈侧,烫得她后背发麻,整个人都不知所措起来。
“....嗯。”
“楚楚。”傅行深低声喊她。
楚归梵讷讷的啊了一声,脑子还处在一种混沌凌乱的状态,动都不敢动,乖巧地靠在他胸口。
“还难受吗?”
她条件反射摇头,一觉睡醒,身上那种仿佛吸满水的海绵一样的沉重感消失了不少。
傅行深拍开床头壁灯,借着灯光垂眸看她,片刻后,微微拧眉,倾身靠近,额头贴住她的额头,“还在发烧吗?怎么脸这么红...”
“.......”能不脸红吗?
肌肤相贴,楚归梵耳根滚烫,眼珠慌乱地转动,嗓子发干:“没有吧,我感觉好很多了。”
傅行深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
“等等。”
楚归梵拉住他的手,和男人睡一张床让她很不自在,可莫名的又舍不得他离开。
“太晚了,医生也要休息。先拿体温枪测一测吧,如果烧的很严重再去叫他也不迟。”
傅行深点头,找到体温枪给她测体温。
上面显示37.5。
基本退烧。
悬着的心放下来,他重新揽着她躺下,姿态极为熟稔。
楚归梵睡了整整五天,此刻一点睡意都没有,眼睛偷偷看了他一眼,傅行深双眸合上,呼吸平稳,双手环住那抹细腰,下巴搁在她的肩头。
她已经醒来,可他什么都不问。
“傅行深,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男人眼睛仍旧紧闭,“伤口还疼吗?”
“......”
楚归梵点头,“还有一点,但是好多了。”
“那就好。医生说基本都是外伤,退烧了就可以出院,下午我带你回家。”
“......”
“你....没有别的问题要问我吗?”
楚归梵脑袋垂着,双手揪住他胸口的衣服。他找到她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仅能勉强蔽体。
任谁看到都会多想...
“那些问题今天上午警察会来问你,我不希望你回忆两遍。”
男人在她唇角亲了下,“我只求你平安。”
楚归梵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呆呆的哦了下。
傅行深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再陪我躺会。”
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紧张焦虑和丝丝不安,被他寥寥两句话化解的干干净净。
楚归梵不再纠结,轻轻应了一声:“嗯。”
上午九点,警察过来的时候,楚归梵刚好吃完早餐,她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那个光头想要侵犯我,我很慌乱,很害怕,手忙脚乱就把小刀扎进了他的眼睛里,然后趁机逃进森林,后面就被傅...哥哥找到了。”
好险,差一点在别人面前直接喊他全名。
傅行深老神在在,一副完全不介意的模样。
警察停住笔:“你知道被你扎中眼睛的光头从七楼摔下来直接摔死了吗?”
楚归梵瞪大眼睛,满脸震惊,摇头,“我扎完就跑了。”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明白,你继续。”
从现场痕迹分析,光头很可能是被别人推下去的。楚归梵的证词也间接说明他不是因为眼睛的问题意外坠楼。
“我觉得那四个人应该关注我很久了,他们知道我恐高,特意把我绑在没有遮挡的高楼,这样一来,哪怕我有机会能够逃跑,也会因为害怕而跑不动。”
警察问:“楚楚小姐,知道你恐高的人多吗?”
楚归梵点头,“很多,熟悉一点的同学朋友和我的家人基本都知道。”
傅行深眼一眯:“也有可能是熟人,你不是说那个瘸子连我什么时候的飞机都知道吗,我的行程,一般人可查不到。”
警察问:“傅总的意思是,有人买凶?”
“可能性很大。”傅行深说。
警察陷入沉思。
傅总说的很对,四个绑匪的行为有很强的逻辑漏洞,先是说绑架楚楚是因为她是傅氏集团千金,目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