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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扶危杀了对她下毒的人，还杀了很多人，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esp;&esp;却还能清晰的想起来。
&esp;&esp;他一手教出来的下属昨日要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分明是猜了出来的，却没有制止。
&esp;&esp;默许了他。
&esp;&esp;到头来竟是害人害己，作茧自缚。
&esp;&esp;周扶危这样想着就又咳了起来，喉咙里的血已经不是他想压就能压得回去了，粉白的手帕顷刻就被染红，犹如院中开的正浓的红梅。
&esp;&esp;喉咙里都是腥甜的铁锈味。
&esp;&esp;周扶危已经感觉到不到疼了，他一身单薄的衣衫，站在这初雪刚霁的宫檐下，脸上沾着血，手上也沾着血，素来爱洁的人，这次却不想再管。
&esp;&esp;他想起来，他原本也没想和她成亲。
&esp;&esp;不过是因为她当年随口的一句话，一句许诺，为一朝公主解了围。
&esp;&esp;若是知道是她…
&esp;&esp;他必定欣喜若狂。
&esp;&esp;姜玥看着一言不发的周扶危，她想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都渐渐有了眉目。
&esp;&esp;原来是周扶危的下属毒杀了她。
&esp;&esp;臣为君死，肝脑涂地，这也没什么可指责的。
&esp;&esp;在她为了除掉周扶危这个心腹大患而派人去杀他时，也想过若是不成会招致他的报复。
&esp;&esp;她技不如人，赌输了。
&esp;&esp;一切真相大白，姜玥竟没有知道真相时的解气，反而从心底不由得有些遗憾。
&esp;&esp;遗憾自己死的太早了。
&esp;&esp;只是周扶危到头来还杀了他的功臣，着实叫人看不懂，做了就做了，怎么还不想承认的样子？
&esp;&esp;姜玥又看着周扶危同她的尸体躺在一张床上，等到傍晚，又若无其事为她叫来太医，把满屋子的人都吓得魂飞魄散。
&esp;&esp;这些画面在她眼中似梦非梦，总是遥远。
&esp;&esp;姜玥醒来时也缓了好一会儿，心里空茫茫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esp;&esp;也无那般难以接受。
&esp;&esp;自己选择赶尽杀绝时，就料到了他若能逃出生天必然不会放过她。
&esp;&esp;自作自受，没什么好叫冤的。
&esp;&esp;只是周扶危怎么在她死后，并没有大仇得报的感觉，反而是连她都看不清楚的平静的疯癫。
&esp;&esp;姜玥看不懂他做的事，也不能理解。
&esp;&esp;她坐在床上默默的想着，即便能回姜国，应该也是回到她死之前的那几年。
&esp;&esp;既然如此，有些事情她就可以不做。
&esp;&esp;不去招惹周扶危，也不让他有扶摇直上入青云的机会。
&esp;&esp;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
&esp;&esp;姜玥越想越觉得这是两全的好办法。
&esp;&esp;门却在此时被人推开，周寂进来看见她醒了，嗓音悦耳：“该下楼吃晚饭了。”
&esp;&esp;姜玥看见他往床边靠近的一瞬，还是瑟缩了一下，她往后闪躲的动作没有避开周寂的眼。
&esp;&esp;男人抿直了唇，看着她问：“怎么了？”
&esp;&esp;姜玥只是对梦中的画面还心有余悸，她摇了摇头：“没事。”
&esp;&esp;周寂和周扶危只是长得像。
&esp;&esp;性格其实不怎么像。
&esp;&esp;大多数时候，周寂都很好说话，哪怕有时生了气，好像也挺好哄的。
&esp;&esp;可是…可是…
&esp;&esp;真的有长得那么像却无关的人吗？
&esp;&esp; 还是没有
&esp;&esp;她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