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这一闹,民众全部涌上山去,山上的寺庙根本住不了,大部分还是露天席地,甚至被挤下山,还因人多杂乱,已经爆发了好几次小的冲突。
洛县县令很生气,乱民在他屋外叫嚣,要他给个准话,究竟有没有传信出去,有没有人来救他们?可叫他如何回应?
一开始,他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儿,不过下几日雨而已,后来发现形势不对时,已经有几个乡被淹了,为了不被上头责骂,更不敢往上递折子,只想着赶紧解决,这一拖几日,雨势不减,反而受灾的乡更多了,当他想向儋州求助时,已经来不及了,县城都被水围了。
这一趟,若是查起来,他作为洛县县令,难逃一死,可谁人不惜命呢?能多活一天是一天,谁知这群刁民又冲上山来。
他的幕僚建议他:县爷何不顺其自然,将这群刁民留下,若是上头真的查下来,正好拿这群刁民当挡箭牌。
“挡箭牌?”
幕僚道:“县爷你想,上头真查下来,有这群刁民在,县爷你大可把责任推给他们,就说是刁民造反起事,将你围困,没来得及上报,这才延误灾情。”
县爷转念一想,这还真是个好点子,如今被这群刁民欺负得越惨,到时说起来便越真实。
于是,一直没露面的县爷终于出现了,说是早已派人去儋州传信,如今没消息多半是路上出了意外,怕是不会有人来救了。
这消息一出,打破了民众最后的幻想,原本等待救援的民众,有些依然等着期待有机会,有的则开始烧杀劫掠发泄不满,还有的自己砍了木头想着飘过这片汪洋……
仅仅一天,便有大批民众伤亡,山上宛如人间地狱。
县爷在官兵守着的屋子里,透过窗子往外看,“乱吧,彻底乱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