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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南坡南部的一处偏僻的村子内,一位少女眼含滔天的恨意,双拳紧紧握着,用恨入骨髓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苍老男子。
“你还是自己动手吧!”沈卿安将手中的匕首丢到少女边上的桌子上后,站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恨之入骨,霸气无比。
少女废话不说,没有拿旁边的匕首,而是从背后掏出来了一把菜刀后,挥向地上跪着的亲生父亲。
刀刀见血,剜心剔骨。
“多谢成全!心愿已了!”满身鲜血的少女单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渍后满脸微笑的对沈卿安说。
最后少女随沈卿安回了小城内的针灸馆,配合沈卿安完成了一整套的针灸后,当天晚上脸上带着笑容离世,沈卿安还去祭奠了。
在葬礼上,一位邻居的一句话引起了沈卿安的注意,那句话是:欧珠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母子二人终于相见了!唯一的孩子在多年后替她报仇了。
沈卿安的心里突然五雷轰顶,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了,喘不过气来。
欧珠是女孩的母亲。
唯一的孩子!
母子相见!
不是生了个双胞胎吗?
不应该是母女三人相见?
怎么是唯一的孩子?
怎么回事?
可是那姑娘所说的确实不像是假的,那眼神中的恨意做不得假。
难道是。。。。
夜晚,在破旧的针灸馆内,沈卿安静静地坐在窗边,纹丝不动。
脸上的表情呆滞,眼神里弥漫着一片迷茫。仿佛思维的航船停下了摆动的双桨,被浓雾环绕,心灵游走在无尽的寂静之中。
桃木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脑海内想起:“原来治疗臆症最管用的就是大仇得报呀。”
沈卿安叹了一口气后说到:“臆症很大程度上就是心结为引,吸引其他界面的生命体,心结解开了,就治愈了,当然这个解开也分很多种方式,手刃仇敌是个人觉得是最痛快的一种。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这个女孩和她口中的哥哥,应该是哥哥和其他界面的生命体达成某种协议,附身到女孩的身上,但碍于本界面的天地法则之力,被我的针法误打误撞触发,这才得以和里面的生命体沟通。至于为什么周围邻居是那个反应,就不清楚了。”沈卿安皱着眉头说道。
那鬼枕顺治针法果然不简单,其中有一个图谱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此针法专治中恶鬼祟、男妇癫狂怪症,言尽狂止,乃宜退针,此系真人鬼穴秘诀。
施医者,一定不要只片面的看到生者痛苦,也应体悟到报冤者的痛苦,保持中立,进行调节。
如果实在不能调节,万万不可强行用针法逼迫无形众生,更不能将其至于死地。
施医者,仁术也。只是单纯施行此针,而不问来由,不了因果,对患者、无形众生及施医者都是不利的。
因为癔病无形生命附体之类病症,必有一定因果,患者能有今天的症状,必定是和其过去的经历亦或者周围的事情有关系,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事件起因永远比结果重要。
作为医者,首先要尊重天地间自然法则,了解并知道无形生命的苦处与附体原因,尽力协调,解开怨仇两家,最好是能化孽缘为善缘。
而不能盲目偏向患者一方施行此针。
通常无形生命状态是极其痛苦,身无安身之地才来寻仇附体,医者应告知并劝导患者尽人道,超度偿还自己的业力。
这个恩怨分明,沈卿安也没想着化孽缘为善缘,化不了,她也不想化不想调解,不想跟个圣母一样在那里让胸口插着刀子的人谅解仇人,然后标榜自己是个善人,这种事情她做不了也做不来,直接帮助无形生命体报仇雪恨。
“道友还真是侠义心肠!”桃木不阴不阳的说道。
“倒也不是,我自己就是个人,人本身是个多面体,有善也有恶,人是复杂的,我既然有思想有意识那么做事自然不会只有一种方式和准则。
不会只知道杀,也不会只知道谅解。毕竟我不是傀儡,不是永远只有一个方式处理事情,”沈卿安简单的回复。
“恶人自有恶人磨,让他们父子沟通,能化解恩怨便好,化解不了也不关道友的事情,道友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桃木对沈卿安这次的做法颇有微词,他倒不是不满,只是担心牵扯到别的界面恶生命体,会让沈卿安的阳寿折尽,这么多年跟在沈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