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街道巷口,乌漆嘛黑的空间,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还伴随着微弱却不服输的哀嚎。
“盛迟,我敬你有骨气,但我是个生意人,只要你同意我的意见,前面不欢而散的事全都烟消云散,我们可以做个朋友。”霖博姿态懒散,倚着墙,手里的雪茄是黑暗里唯一的光亮,一吸一呼,很快到了头。
周围站着身材强壮的一群人,是专门教训他找的打手。
盛迟坐在地上靠着墙,无力地仰着头,月光印在他脸上,恐怖如斯的脸此刻还在流着血。他扯了扯嘴,疼痛使他闭了闭眼睛,话却没有像他的模样一样懦弱,反而异常硬气:“我不是个把自己往牢里送的人,答应你的后果,无非就是替你扛下洗钱的罪名,你是逍遥了,把我弄进去了。你不觉得你嘴里的朋友很讽刺吗?”
霖博的目的不怕让他知道,而是怕他知道后不配合,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既然你知道,那就应该乖乖的同意,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盛迟懒懒地抬眼,攥紧拳头,撑着最后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就算打死我,我都不会同意的。”
“你他妈真固执!”霖博眼眸一凛,抬步向他走去,手里的雪茄还在烧着。他二话不说,直接把火的一面按在他的胳膊上,滚烫的灼烧感让盛迟差点窒息。
盛迟狠狠地瞪着他,嘴角溢出血丝,铆足了劲,打了他一拳。
“你真卑鄙!”盛迟咬牙吐出这句话,就晕过去了。
霖博狼狈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见他晕过去,嫌弃地骂了一句:“真他妈晦气!”
几人浩浩荡荡地走了,只留下奄奄一息的人。
清晨,本该清新怡人的空气,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与急促的救护车的声音,让一大早变得人心惶惶。
好在还有一口气,但因为伤势过重,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一个星期。
全程没有任何亲朋好友来看他。
他的手机最近的通话记录是吕鱼,护士给她打了电话。吕鱼正要说盛迟怎么还不来上学,这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吕鱼还没张嘴骂骂咧咧的,护士的话让她瞬间安静,脑子停止了运转。
她一口气跑到医院,护士督促她交费用,吕鱼给父母打了电话,把费用交了。
护士把盛迟的手机给她,她打算去找他父亲的电话,但联系人空白一片,除了她跟姜茉的,她又去翻通话记录,都是没有名字的号码。
吕鱼泄了气,帮他请了假,自己也请了几天。
转到普通病房后,吕鱼去看过他,他被包成木乃伊,只露了一只紧闭的眼睛。
吕鱼面露难色地吐槽他:“你说你没什么本事,还要去打架,打不赢把自己差点弄死,爽吗?”
搁平常,他肯定要为自己辩解,而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倒让她很不自在。
吕鱼叹了口气,嘀咕了句:“你也算惨了,伤得这么重,也没有一个家人来看你。”
盛迟一般不说家里的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要不是跟姜茉吕鱼她们俩认识,他都不知道自己过成什么样。
“姜茉出国后,感觉一切都变得枯燥了。”距姜茉走后,已经两年多过去了。
“你什么时候醒啊?”
盛迟睡了很久,像是在过一个安静的冬眠。
半个月后,脸上的纱布拆了,伤口还没结痂,落在吕鱼眼里,触目惊心。
她难得红了眼。
一个月后,吕鱼课程结束来看他,见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嘟囔道:“你再躺下去,人都要臭了。”
她已经习惯他不说话的日子了,然而这次,久违的声音沙哑地响起:“臭又不臭在你身上,你嫌弃什么?”
吕鱼的大脑陷入了空白,愣愣地看向他。盛迟缓缓睁开眼,神色如往常一样欠揍。要不是脸上的伤疤,和这两个月的自言自语,她都要怀疑,盛迟什么事也没有。
“什么时候醒的?”她没轻没重地捶了他,质问他。
盛迟捂着胳膊,倒吸了一口冷气,说:“你轻点,我是个病人。”
见她一脸严肃,乖乖回答:“中午。”
吕鱼坐在椅子上,环臂,询问道:“说说吧,你这是干了什么坏事,被人打成这样?”
“什么叫我干了什么坏事?就不能有人无缘无故地打我吗?”
她咧了咧嘴,表示不信。
盛迟叹了口气,脸色凝重,徐徐说来:“之前跟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