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路上寥寥几人,雨水滴答滴答,烦扰极了。
而繁华街的角落处,漆黑的街道,那一角灯光绚丽,里面高涨的氛围完全屏蔽了外面的雨声。
纸醉金迷,烟雾缭绕。
门口一进去,就能看到正中央的男人。他发型喷了定型胶,松垮又正经地垂在右侧,眉眼半眯,嘴里抿着一根烟,火光很弱,似抽不抽的。灯光昏暗,却能明显地看到他痞里痞气的模样,左右两侧是两三个穿着纨绔的公子哥。
“宗哥,我他妈真羡慕你!我爸妈天天给我安排相亲什么,害得我有家不敢回,更过分的是,他们把我卡停了,这让我怎么活?”左侧的公子哥闷了口酒,心情极为不爽地说着。
宗宴低眸轻笑,没回话。
右侧的人前倾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们宗哥,不结婚,不谈恋爱,只玩暧昧,不懂吗?”
“结婚谈恋爱多限制人生自由,宗哥才不会被束缚。”另一个人附和。
宗宴拿下烟,在手里把玩着。在他们这些公子哥里,他向来高高在上,装成陈澈的清冷样,压制住想要八卦的嘴。
他放缓语调:“我家不止我一个,我哥我妹照样可以为家里开枝散叶。我么,就做一个逍遥自在的浪荡人好了。”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
“可我家就我一个。”左侧的人唉声叹气道。
“自求多福吧。”宗宴拍了拍他,起身,“我撒泡尿去。”
洗手间要穿过很长的走廊,途中,也有几个小包厢挨着,里面的声音简直吵的刺耳,玻璃窗口甚至还能看到一些什么不堪入目的交易。
宗宴蹙眉,掏了掏耳朵,眼睛不经意一瞥,透过玻璃看到里面残忍的画面。
一个穿着服务员服装的女人,被迫跪在桌前,身后是拿着皮带抽打女人的油肚男,肥头大耳。皮带一下比一下重,女人后背的衣服已经撕裂,血肉模糊的样子落在宗宴逐渐危险的眼睛里,是多么的触目惊心。
或许女人在求饶,但高涨的声音掩盖了。
他看着一群坐着,事不关己,却笑意盈盈的企业家,把一个女人沦为他们玩乐的奴隶,一口气涌了上来。他直接推门进去。
坐在沙发上的一群人先看到了他,脸色猛地一变,其中有人开口:“你谁啊?是不是走错了?”
油肚男停止了抽打,眼神狠戾地朝宗宴看过来。
“赶紧滚出去!”
脸色苍白的女人也朝他看了过来,是求救的眼神。
宗宴当下是不管不行了,直接落坐在一个空位上,二郎腿翘着,得瑟道:“有本事你就把我弄出去。”
场面一下变得压抑危险。
油肚男眯了眯眼,似乎在思索这是哪家的少爷。宗宴在宗家几乎是没有的存在,上流阶层的人也根本没见过他,更别提有人能认识他。
几秒后,脑子里没一个人的脸能与面前的人对上,他直接甩了甩皮带,指着他说:“小子,没点背景,你是惹不起我的,今晚我心情不好,可能就是你的死期。”
“我要是怕一点,老子跟你姓。”宗宴面上不慌不忙,心里已经慌成狗了。
手插进兜里,低着眼打算给陈澈打电话救命,可谁成想,手一滑,打了从淼的电话,就连想挂都没时间了,因为油肚男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从淼在家躺的好好的,正在追剧,看着正上头时,一通电话打破了氛围,一看是宗宴,一接通就是骂:“宗小宴,大晚上你作什么死!不知道本小姐晚上的时间很宝贵的吗?你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我把你大卸八块。”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电话那头却没有一点声音,她叫了几声“宗小宴”,还是没有声音。她把手机拿到眼前,没挂啊,还在通话中。
从淼耐心告罄,深吸一口气说:“你要是再不说话,我挂了,明天等着我找你算账。”
话音刚落,话筒传出了声音,但却不是宗宴的:“小子,胆挺肥,知道我是谁吗?恒峰公司的老总,强天集团知道吧,从家的,一句话就能让你在南城消失。”
从淼愣了一下,随即,听到了一声冷呵,熟悉的声音是从淼想不到的正经:“那我等着,就坐在玖月七号包厢等着。”
既然打错了,就只能让打错的人来救了。
毕竟从淼可是强天集团的千金小姐,没人不认识她。
从淼也第一时间知道了,他有危险。挂了电话,随便换了套衣服,连妆都没化,就开着车去往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