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几句议论,我不知什么意思,嬷嬷听了若觉不妥,便当我没说过。”
云嬷嬷乐得答应。
池夏声音压得极低:“贺小王爷似乎上奏,说南疆有人打算纳贡称臣。”
纳贡之后,战事结束,贺小王爷就有可能回朝……池夏没有添油加醋,其背后的意思全由她们自己想。
昨日满城都是太子跟池家二女的传言,他们贺王府和贺老王妃自然没顾及朝堂变幻,是以漏过这个消息,今儿倒是让池夏点了醒。
忙拍拍池夏的手,表示无声感谢。
看着如此聪慧的女子,云嬷嬷心里喜欢,可一想到太子所为,就替二郎可惜。
试探着问:“二娘子的婚事,可算定了?”
见她被这突然的问话弄得神色发懵,脚下踉跄,云嬷嬷手快扶住,才自知失语。
良久,池夏没有感情地开口:“淼茫积水非吾土,飘泊浮萍自我身。”
吟诗一句,自觉矫情,池夏冲云嬷嬷一笑:“尚无圣旨,全凭太子之言。无论定不定,也不敢惊扰嬷嬷操心了。”
这是认命吗?
不但认命,还自绝于同贺王府的关系。
那挤出的惨淡笑容,令云嬷嬷看得心疼,本该是人间富贵花的女子,也是他们贺王府的恩人,竟然自比浮萍。
云嬷嬷却没有安慰的立场,也没有做主的资格,想着回去禀了老夫人,再由老夫人宽慰吧。她今日的任务就是好生将池二娘子送出宫。
淑妃娘娘的赏花宴设在午后的群芳馆。
这个季节,最后开放的几棵梅花树已无人欣赏,丽人们都站在一颗硕大的樱花树下,沉浸于春风吹落的花雨中。
池夏入馆后,一眼便认出富丽堂皇、贵气逼人的淑妃,身姿斜倚着,华丽的罗裙由碧玉蚕丝织就,铺开来犹如葱郁枝蔓上的一朵娇花,远观高台,亦有有美人如玉之感,配着下面的花红柳绿,活像一副西王母俯瞰瑶池众仙同乐图。
她自是不配跳入瑶池,恭敬地向高处的贵人叩拜后,站在了流觞曲水的末席。
期间有人来邀她同去吟诗作赋,她都以才疏学浅拒绝,两个时辰里没有挪动一寸身子。
被美人们频频抛出鄙夷的目光也不觉难堪。
毕竟她们来找她,都是因为太子,看不起她,也是因为她配不上太子。
只是她们没想到,她们质疑她的同时,也是质疑了太子吗?
那可太好了!
她丢人不要紧,能抹黑太子的面子才是本事。
最好太子赶紧厌恶她,早早把婚事作废。
池夏暗自得意的样子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却不知高台上的淑妃懒懒一笑:“倒是许久不见如此有趣的人了,就是小家子气了些。”
旁边宫人堆笑应和:“娘娘说的是啊,也不知道如何被太子看中,也不怕将来闹笑话。”
“愚蠢。”淑妃杏眼瞪去,无奈她的陪嫁丫鬟始终不长进,训斥道:“不知道便不要说话了,万一传到未来太子妃耳朵里,本宫可救不了你。”
别人传这宫婢还不信,她家娘娘这么一说,她深信不疑。
只是不知娘娘如何断定,这位平平无奇的女子会是太子妃,又为何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