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点残渣,便能复刻他的毒药,天下早就变了。
只能说明背后之人,一早就拥有此药,而跟他有恩怨的,不过那几位。
据说南疆曾有叛逃者入京,却从未查到踪迹,原来是流入皇宫,事情越来越清晰了……
柳风想起谢池夏的提点之情,却看她意兴阑珊、漠不关心的样子,便了然:她不追问,看来是不想知道他是谁。
这样也好。
“你不回去了?”柳风看看天色,暗得极快,真是天公作美。
池夏也看看天气,心知闭城前赶不到:“不急在今日。”
“池娘子,”柳风唤她:“我这弟弟没有亲人,更无祖坟,你庄子外可有合适的地方,我给他立个衣冠冢。”
弟弟?无亲人?
是了,他这人身份成谜,怎会真的差使亲弟,上有双亲的孩子又怎会随他南征北战,想来是半路结拜的弟弟。
“有,我带你去。”池夏说着要弯腰去拿那件乌衣。
被柳风拉住手腕,阻止道:“不干净,我拿吧。”
池夏手腕很快被松开,她收回手,心中暗骂:我一路抱回来也没嫌不干净,这会矫情什么。
柳风却是知她心中所想一般,抱着衣服嗅了嗅:“那人配药虽不得关键,但用料狠绝,你看地上。”
池夏这才发现原本放了衣服的地上,依然汇聚了一小堆虫子。
“啊——”尖叫着原地跳起,四下张望终于找到水缸,双手“噗通”一声放进去,而后想想外衣也不干净:“绿檀!”
绿檀还在拴马,怕是听不见,又大叫“泽兰”。
不久,两人一起跑来:“怎么了姑娘?”
池夏白了他们一眼:“别急,再慢点过来,刚好赶上你们姑娘下葬。”
绿檀瞪大了眼睛:“谁要害姑娘?”刚好看到柳风拿着一把铁锹站那,脸色晦暗不明,像是要吃人,忙张开双臂护在池夏身前,自作聪明道:“柳公子?……我们姑娘只是好心把衣服带回来,您不能恩将仇报啊。”
柳风:?
池夏被档得严实,看不到柳风,也知他被误解面色肯定不善,便这么躲着,吩咐泽兰,带柳公子去找块无用的地,帮他立冢。
又向绿檀保证自己无事,烧水要紧。
池夏只是为了换身衣服,所以很快洗好。出来时天色已黑,她想了想,觉得要去看看柳风,毕竟是病人,心情安康也很重要。
可是他没在房中,泽兰在大门口张望,见池夏过来,磕磕绊绊地道:“姑娘,柳公子说要跟那冢说说话,让我先回来,眼下天黑,我要不要去找他啊。”
池夏看他发抖的样子知道是害怕夜路,嗤之以鼻:“回去等吧,你家姑娘替你去。”
泽兰忙把手上灯笼递给池夏,哭笑着脸:“姑娘是当世侠女,您骂我什么都行,我就在这等。”
池夏没有管他,按他指的方向寻了出去,夜晚的原上比京城冷,这会山风瑟瑟,池夏后悔没带两件披风。
“柳风?”走了一段没找到人,便叫他的名字等待回应。
却闻到血腥之气。
“柳风你在哪!”急得她大喊。
忽然一阵风袭来,吹灭了她手中灯笼,惊叫之前被人捂住了嘴——
是柳风:“嘘,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