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兄长见过我生母?”池夏忙问。
池节像是料到她会有这么一问,答得十分流畅:“那时我也小,只记得是个风姿绰约的江南美人模样,我与侧夫人,并未说过话。”
“所以,都是我生母的陪嫁?”难怪秦氏同意池慕接手阿姐的生意,因为那就该是池慕的,也该是她池夏的。
对啊,她叫池夏。还曾以为她是夏日出生,才有了如此草率之名,原来是叫了娘亲的姓。
也难怪父亲从不像叫阿姐“楠儿”一般叫她,非要起个小字,原来是他叫不出这个字。
是亏欠?还是情深不寿。
如果阿姐还在,他们会把家财还给她吗?
秦氏怕是看不上,池节是个谨慎的文官,应该不敢碰这黄白之物,所以会的吧,池夏想,他们会还给他们姐弟的。
“好,我答应掌家,我也保证,不会碰主院的一花一草。”
池夏立出君子协议,却看池节面色古怪:“哪里不对吗?”心中却笃定主院有问题。
“没有,”池节立刻换上温和的笑,看到另一侧桌上的算珠,拿起来打趣道:“这是池慕的吧,留给你难不成料到你会掌家?”
池夏一惊!她怎未留意到这东西。
池节虽是玩笑,但可能真被他说中,这小子最爱故弄玄虚,留个算珠,不会还想告诉她,他早知道娘亲的事了吧!
面上却装作嫌弃,伸手接过珠算,把玩着:“小时候就看上这些墨玉珠子,他死活不送我,趁他离家,我才从他房里抢来。”
池节一笑,并未起疑,反而鼓励道:“等池慕历练出来,日后必能帮你、帮池家。”
虽然是个好期许,可池夏听着不舒服,不免反驳:“兄长,我只是替阿姐出嫁,又不是真的阿姐,你不会指望我能东宫里……暗度陈仓吧?”
“你怎会,这样想为兄?”池节仿佛受到不小的打击。
池夏撇撇嘴,到底是池节真傻,还是她表现得太过无情:“太子看上池家财富,拿捏阿姐不成,便拿我做质子,这些你们一早就知道吧。”
池夏既已决定替嫁,并查出池家还有多少秘密,对于池节的试探自然不能放过。
这事儿池节比她还不满,但无可奈何:“父亲只知道有追封的圣旨,并不知还有口谕啊。”
“这不是天子没同意吗,同意了怕是早写在圣旨当中。”
池节难得大怒:“是谁教你天拿天子口谕当儿戏的!”
是秦氏。池夏却不敢说她的丫鬟偷听了秦氏的话,只问:“兄长,为什么天子不下圣旨的事情,父亲不顾我的心意,也要送给太子这份人情呢?”
池夏没有自怨自艾,只有不解,池节看着却是心疼,世上不由人的事,怎么都落到池家!
他叹过,似是低声抱怨:“父亲是东宫官。”
东宫官,要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要么一方唱罢连根拔起,天子只干预结果。
秦氏的话原是此意!
池夏忽然觉得,秦氏多半不会回来了,说不定还要和离。
那么这池家长子,户部尚书外孙,“兄长将来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