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来”。
月鹿魃一愣,叫他:“晏冥?”
“空有形态而已”,只是个无知无觉的迷因躯壳,他轻轻握合拳头,“啧,轻飘飘的。”
不过比毛球好,他双手抱在胸前:“找我什么事?”
月鹿魃轻轻搦了一下手中的毛团,神色愣愣的:“你用了我对晏冥的印象?”印象产生于某人接收到其他人的信息,也需要通过媒介,他感知得到。
“是的,我也没想到你对我的印象蛮深刻的”,晏冥语带调侃,嘴角微微翘了翘,“不过你胆子还真大,别玩脱了,让等了几百年的故事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的眼睛很干净,这一瞬间,月鹿魃感到自己解剖干净似的,他顺从地后退一步:“请见谅,这是另一桩交易,你知道我的,顾客就是上帝,不过你的故事依然是我的优先级。”
“这份报酬我欠了你百年,冲这份恩情,我必定会把完整的故事给你,我承诺。”
“哦”,月鹿魃还是呆呆的,“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意见。”
“请说。”
“你想找寻过去,是逃避现在,还是为了其他。”
比起意见,更像是问他的想法。
“都有”,晏冥抬头看向虚假天空上的蓝色星球,“小时候想去天上看看,但我怕我出去回不来,毕竟宇宙还是蛮危险的,不是吗?”
“那为什么又有勇气了?”
空气凝滞一瞬。
晏冥僵硬地转了下头,脖子处的五彩忆质散出几颗,他沉默许久才开口,声音透着古怪的平静:“虽有去路寻无缘。”
随即他轻轻一笑,眼瞳深处的不自然消失不见:“这段时间你们这群故人接二连三的找过来,我便觉得是时候了,是个失忆的人都会好奇自己的过去吧?”
“不对的”,月鹿魃固执地摇头,“我们现在感知的、获得的才是存在的。”
晏冥觉得这家伙入个虚无都比信奉阿哈好。
“同样的事不会发生两次,所以你的过去再好也无法成为未来,不如珍惜现在,比如你重视的那位景元”,某个假面愚者还在继续输出。
晏冥心道我还不够珍惜吗,十王司里的叛徒都清了好几波了,掐指算到点啥都慌不迭跑去太卜司给提示。
他也知道自己牵挂景元那么久,离开后难保惯性会把他拉回来,但月鹿魃现在才担心这件事,反射弧未免太长了吧。
“我父母与景家交情甚笃,景家夫妇曾提及景元一名的由来,那时我便想,冥为何意”,晏冥第一次试着向旁人说起这些,心中变扭得厉害,“你说叫我冥的人会不会还在某颗星球上等我的音讯?”
“人类应该活不了这么久”
“是了,时间太久了,我没想到我竟是万界之癌初期的人,但我想…至少我想知道为何记忆全无,我也会记得我叫冥。”
“可是有什么用呢?”
“【虚无】没有意义,但祂仍然存在,正如有些事没有意义,但仍然要去做”,晏冥没有生气,只是笑起来,“我相信,当记忆全无的我说出‘我叫冥’时,不知名的远方也会有人念出我的名字。”
月鹿魃:“……景元知道吗?”
“当然知道,他有段时间一直想当巡海游侠,嚷着要带我一起寻找我的故土,我设计的宇宙航船图纸在工造司还有备案呢,我们把线路图都定好了。”
“为什么没实行?”
“飞行器需要进行试飞,而试飞那天我很紧张,航船快落地时,我没忍住算了一卦。”
晏冥叹气。
他明知自己算卦时偶然跳出的画面会成为现实,还抱有侥幸心理,想提前看看结果,却一不小心看到最坏的未来。
哪怕离航船落地只有不到一分钟,未来已定,没有回旋余地。
晏冥还在笑,黑色的眼睛却黯淡下来:“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实现了,航船和试飞的飞行士在所有人的面前被急速崩溃的空间裂缝吞噬。”
“你认为是你的卦象造成了这一切?”
“不管是不是,反正我放弃了”,晏冥苦笑,“我好倒霉,也许这次也很倒霉,但我想再试试。”
演武仪典,他定会扫除一切后患。
“你放心,你我之间交易未清,该告诉你的故事不会少一个标点符号。”
说他百折不挠太高抬他了,但有机会他不会放弃,也许某天命运正好打了个盹,他就真的如愿了呢。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