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抗拒,不说话也不动,抿嘴看着燕扶楹。
燕扶楹心知没戏,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好吧好吧。”
她把蚂蚱往更远处的草地里撒手一扔,拍拍手,直起腰看向孟如玺。
孟如玺看她扔了,这才慢慢走过来。
燕扶楹冲他笑笑,跑过去把他一把拽过来,对那盆金色长寿花一扬下巴,“来,先搬回去,等会儿被别人抢了就不行了。”
孟如玺把长袖挽起来,拎着瓷盆一角,把它拎起来。
燕扶楹也不费劲,拽着他的另一侧衣袖,就打算把他拉走先回家。
燕扶楹身后摊主还在那里打趣,“哎呦,看这小姑娘多好,眼光好,还知道心疼你。”
孟如玺跟在她身边,手里掂着花,挣扎了一下,说:“谢谢你。”
“没事没事,大家都有害怕的东西,我能理解。”燕扶楹宽慰他说道。
“嗯,”孟如玺闻着怀里长寿花浅淡的花香,心情也随之变好,“那你呢?”
燕扶楹有些意外,扭头看了他一眼,确认道:“我?”
“对。”
“我想想啊……”
孟如玺也不催她,反正这里离孟家还有一段路,让她慢慢想。
过了有一会儿,燕扶楹才说:“应该怕孤独吧。”
孟如玺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身边很多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没有固定留下来的人。”燕扶楹叹了口气,有些感慨,“我还是想要有人陪我的。”
孟如玺出声询问道:“红螺不是能永远在你身边吗?”
燕扶楹摇了摇头,:“不,她也会离开我嫁人为妻。”
孟如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垂眸看着她的头顶,却突然想起了她的前世,她的前世也是几多悲欢相交。
如果人多有悲欢离合,那我身为妖,能长久看着她,留在她身边吧。
孟家虽然今年低调了些,但是排面还是声势浩大,锦绣绫罗挂满了红木柱,一段连着一段,带着流苏长长垂落于地面。
燕扶楹虽然不是负责宴会的,但是也需要接客迎宾,一天下来也累得够呛,饭都没好好吃几口。
礼尽客欢,管家唰唰记礼,算盘拨得啪啪响,觥筹交错后的残羹冷炙随意摆在桌上,等着侍女们收拾。
燕扶楹才在床榻坐几分钟,正休息,发觉耳边少了一个珍珠耳坠。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捶捶腿,无奈起身寻找,打算去小院里看看有没有,但是今晚无月,珍珠也不起眼。
哪怕燕扶楹提着灯也看不清树,更别提找耳坠了。
正在她寻找时,一声细微的猫叫传进她的耳朵。
哪来的野猫?
燕扶楹心里嘀咕,直起身,拎着提灯就要过去看。
那黑猫专门挑了个好地方,端坐在小院里的石桌上,燕扶楹寻过去时,它也不躲。
燕扶楹趁着光,看见它嘴里一个东西正在闪光。
不用说,那赫然就是她的耳坠。
她伸手去拿,黑猫却灵巧躲开了,一跃而下,优雅地抖着猫尾,一步一步地往一个地方走去。
燕扶楹也摸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但是看它也没有什么恶意,只能跟着这只奇怪的猫。
这猫对庭院似乎相当熟悉,左转右转,绕过了几处房屋,最终停在一处明灯的屋外,静静端坐着。
燕扶楹弯下腰,从它的牙齿里拿出来了耳坠,却听见屋内有人声突然响起。
“你怎么又在请客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