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多托雷的面前, 徵羽感到有些心虚,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将自己刚买的卫生巾拿了上来,解释道:“慢了些,都这样。”
多托雷轻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后面叫了马车,也不带她逛了,直接打道回府。
回家后二话不说就给徵羽下了禁足令,若是以前还好,再怎么关着她,也能在庄园里活动。
而这次,则直接不让她出房间。
徵羽有些急了,这跟家养的小动物有什么区别?
“多托雷,你犯什么病!”
徵羽一直不喜欢仰头去看多托雷,一是两人的身高差,每次仰头的时候都很累脖子,二是在这个角度下,尤其是他俯视的那个眼神,真的令她很不舒服。
那眼中的占有欲,控制欲,全部一览无遗的表露出来。
可他却只是拢了拢她的发丝,温柔,却又有着令人不容抗拒的力道。
“你不乖。”
而后留下的,是一扇紧闭着的房门。
仆人们说,第二席向来很忙,这次的实验更是棘手,估计没小半个月都回不来。
因此,这也算变相的软禁,耐心地折磨她,等待着她的妥协。
徵羽将口袋里的邪眼放进了自己的梳妆台,里面有个小袋子,是瑞恩以前给她定制的,说是能阻隔一切元素视野。
她不知道多托雷知不知晓自己将邪眼要了回来,但既然没有被没收,那就说明这个还有用。
其次,她要放平心态。
都知道,一个人若是长时间的待在小房子里会发疯,那么她偏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偏要吃好喝好,不信他能关她一辈子。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控制好自己,如同当初被关进实验室那样。
他越是攻心,那么她越是坚不可摧。
第一天,仆人送来了奶油煎蛋当做晚餐,她全部都吃完了,不仅吃完了,还询问有没有饭后甜点。
第二天,她管仆人要来了一个口琴,房间里时常能够传出婉转动听的音乐。
多托雷依旧身处实验室,听着仆人们的汇报,心想,她倒是还挺会享受的。
手术台上的紫发少年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嘲讽。
但是第三天,徵羽的心态便发生了变化,倒不是因为她自己,而是因为一张报纸。
她本来是想看会书的,仆人顺道给她带了这几天的报纸,而卡罗尸体的照片,就在报纸最新的头条上。
上面说,那是壁炉之家的叛徒,逃亡的过程中被野兽袭击,最后不治而亡。
事发的当天,正好是徵羽偶遇他的那天。
死亡的卡罗,消失的米耶露,徵羽再也坐不住了,纵使时刻提醒安慰自己,可她仍旧忍不住心里的慌张。
他不仅知道了什么,还做的这么彻底。
但是对于她,除了软禁,什么惩罚都没有。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徵羽忍不住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在床上形成一个小小的鼓包。
她想瑞恩,想苔丝,想过去的一切一切,一边痛斥着自己的弱小无能,一边又想干脆破罐子破摔算了。
她不知道往后该怎么走,不知道自己要以怎样的心情,怎样的姿态来面对这个充满危险与陌生的世界。
她有特别多的话想对哥哥说。
而在这时,门开了。
多托雷缓步走了过来,徵羽将被子拉开一条小缝,擦了擦眼角,瓮声瓮气地说:“不是打算一直关着我吗?你来做什么?”
后者自然地坐到床边,将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手指轻柔地捋顺着她那金黄色的长发,如同抚摸一只乖巧的小猫。
没有言语。
可手中的动作,每一下,都彰显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徵羽咬着唇,说道:“是你派人杀死的卡罗?米耶露呢?我问其他的仆人了,他们说她根本没有办离职手续,是你将她藏了起来。”
“后半句话我承认,但卡罗可不是我杀的。至于是谁,我只能说,对于壁炉之家的叛逃者,愚人众的每一位士兵都有诛杀他的权利。”
“你是要对米耶露做实验吗?”
徵羽仰头问道。
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澈,犹如红宝石一般,明明身处黑夜,却仍旧洁净透亮。
如果多托雷要藏人,徵羽能想到的理由,只有这一个。
弟弟已经死了,剩下的姐姐,却又要遭受生不如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