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心若昭,江景暗骂。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见楼照轻巧挣脱铁链束缚,向前一步便将她搂了个满怀,带着急切的吻落在江景唇间,浑身的暖意蒸得她脑袋发懵,这人半化妖身时体温竟也高了许多。
一吻尽,楼照蹭着江景的脸颊,就像真正的小动物那般,灼灼目光比外头夕阳还亮,他承诺道:“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骗你了,别生气了好不好?这几日我浑浑噩噩像个鬼一样,独抱浓愁无好梦,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妖言惑心,江景又想。但她其实根本没听清楼照都说了些什么,许是怀抱太温暖、太熟悉、太令她怀念,根本不需要楼照多加勾引,她就又坠入夕阳渐沉中爱欲交织的网。
正情动,江景忽然感觉舌尖猛地一疼,血锈味沾在喉间,她皱着眉将楼照推开了些,感受着口中细微的痛意。
“怎么回事?”江景看向一脸无辜的楼照:“你咬我了?”
楼照没作声,好像有些心虚。江景索性一把捏住楼照脸颊两侧,迫使他张开嘴,果不其然看见楼照在这短短片刻间竟生出了几颗尖牙来。她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又在楼照面上细细观察着,见他瞳孔也变化形状,成了泛着金光的竖瞳。
“我这是……实在没忍住。”楼照见江景瞪他,解释道,耳朵再次耷拉下来:“把你弄疼了吗?”
外面天色渐沉,江景想说出口的话被楼照这副样子堵了回去,没忍住摸了把他的耳朵就从楼照怀中暂且离开,摸摸索索地在屋内找烛灯。
火光缓起,照亮屋中一角,江景点了灯还未直起身,楼照就又缱缱绻绻地缠上来,手里捧着个小小的布包向她展示。江景垂眼看他解开布结,里面是那日她扔出去的玉佩。
“那天雨下得大。”楼照的声音传入耳边:“扔的时候撞上了桥头柱子,落了些进河里,我捡了半天只找了这些回来,实在拼不齐……要是你愿意,我重新买一对可以吗?”
江景看向他手心物件,良久未语。
细碎的玉片被楼照小心翼翼地拼粘起来,但由于部分缺失,这玉佩勾勒出一只残破的凤来,孤孤零零地待在楼照掌心,让江景多看一眼心就被密密地刺痛,说不出的酸涩。
“好。”她把这布包好好收起来揣进怀里,勾上了楼照的脖颈:“你肩膀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你那日都没舍得用劲。”楼照笑起来,三两下扒开自己外衣,让江景看他右肩上那个浅浅的伤疤:“虽流的血多看着吓人,但这伤根本没多深……你就是心疼我。”
被捅了一剑还笑得这么开心,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江景叹了口气,手抚上楼照肩头,轻轻摩挲两下后又被他捉住,放到唇边轻吻了下。
……
直到烛火燃尽,月色悄悄洒遍枝头,江景才从屋内出来,带着楼照在院内觅食。
原先楼照靠着吸食妖力维持自身,但既然答应了江景今后要好好修炼,那从现在开始就得跟着好好吃饭,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糊弄过去。
院子里那两人还坐着,一看到他们俩现身就齐刷刷地盯过来。江景见李荷灯往她面上逡巡了一圈后高高挑起眉,抬手指了指她发间。
江景顶着这两人讳莫如深的眼神向发间探去,在触及到被楼照弄得松散的发带后回过神来,幸亏月色昏暗映不清她微红的耳根。楼照的手拢过来,替她重新束好了发。
“没剩饭了。”支云章看江景眼神往膳房瞥,出声说道:“不知道你俩还出不出来,我全给吃完了。”
估计是在报中午没怎么吃上饭的仇,江景翻了个白眼,拉起楼照向外走去:“走,带你出去吃。”
“旁边还有处空闲的宅子,等会可以顺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