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砚松开陆淮临,却又抓住了他的手臂。
陆淮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他看向江归砚,眼神复杂:“以后注意点,别毛手毛脚的。”
“嗯,我知道了。”
看着江归砚抓着自己的手臂,眉头微皱:“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江归砚靠在了陆淮临身上,陆淮临身体一僵,想要推开却又看到江归砚那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终究是没忍心。
江归砚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头晕,站不住。”
“你这家伙,真是麻烦。”陆淮临嘴上抱怨着,手却扶上了江归砚的手臂,试图让他靠得更稳些。
过了一会儿,江归砚感觉好了一些,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站直身体:“抱歉,阿临,让你见笑了。”
“这是什么病?能治吗?”
江归砚苦笑一声:“我这是恐高,从小就有,不用担心。”
陆淮临哼了一声,别过头去:“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
江归砚见状,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是是是,你怎么会担心我呢,是我想多了。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江归砚说完,轻轻摆了摆手,便抬脚向前走去。
陆淮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嘴唇抿得更紧了。
直到江归砚的身影快消失在视野里,他才忍不住微微转头,目光紧紧锁住那个越来越远的背影,心想:恐高,以后要是再遇到需要御剑飞行的情况,他要怎么办?罢了,这不是自己该关心的事,还是想想后面要如何做。
……
可没成想,江归砚在离开后,为了克服恐高,竟独自去爬了房顶。上去之后,他才发现这高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双腿止不住地颤抖,根本不敢挪动。他紧紧地趴在房顶上,额头满是冷汗,心中懊悔不已。
江归砚在房顶上又撑了一会儿,他试着呼喊穆清的名字,可四周一片寂静,穆清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个多时辰过去,江归砚感觉自己都快虚脱了,每一秒都是煎熬。
此时,陆淮临在屋子里等江归砚一起用晚膳,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走出屋子,四处寻找,一抬头,就看到了房顶上那狼狈的身影。陆淮临又惊又怒:“江归砚,你在上面搞什么鬼?”
江归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阿临,快救救我,我……我下不来了。”
陆淮临话音刚落,身形一动,直接飞了上去。
“还能动吗?”陆淮临低声问。江归砚苦笑着点点头:“能,就是腿有点软。”陆淮临没再说什么,一手揽住江归砚的腰,带着他从半空缓缓飘落而下。
双脚落地后,江归砚长舒一口气,刚想说话,陆淮临却松开手,冷冷道:“再有下次,我可不会救你。”说完,便转身朝屋子走去,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刚才的紧张。
陆淮临走了几步,却发现江归砚没有跟上来,他回头一看,只见江归砚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都没了血色,跌坐在地上。
江归砚苦笑一声:“阿临,我……我现在腿软得走不动了。”
陆淮临眉头一蹙,又折返回去,嘴上仍不饶人:“就你这点出息。”
说着,他直接将江归砚打横抱起,江归砚下意识地搂住陆淮临的脖子。
陆淮临抱着他往屋子走去,江归砚能清晰地感受到陆淮临有力的心跳,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埋了一下。
到了屋子,陆淮临把江归砚轻轻放在椅子上,看着他狼狈的样子陆淮临眉头一皱,“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多危险?要是我没发现你,你打算在房顶上待多久?”
江归砚低下头,不敢直视陆淮临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和懊悔:“阿临,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只是想快点克服恐高,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累赘,没想给你添麻烦的。”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陆淮临倒了一杯茶,重重的放在江归砚面前,冷声说道:“喝茶。”
他有些恼怒,生气江归砚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更多的是生自己的气。
江归砚微微颤抖着手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的温热顺着喉咙流下,却暖不了他此刻有些慌乱的心。
“阿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了。”
陆淮临看着江归砚,心中复杂的情绪杂糅,只换来了一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