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砚亦步亦趋地随着祖父踏入长乐宫,一路上,他的目光不住地在周遭的雕梁画栋、奇珍异宝间流转,心中满是新奇与忐忑。
待行至殿中,江锦墨率先跪地行礼,他赶忙有样学样,可毕竟从未经历过这般正式场合,手脚都似不听使唤一般,动作显得生疏而又笨拙,膝盖磕在地上,疼得他微微皱眉,行礼的过程磕磕绊绊。
皇太后慕容离锦端坐在凤榻之上,目光扫向下方众人,一瞬间,便被那青涩稚嫩却又透着几分倔强的江归砚吸引住了。她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轻轻招手,柔声道:“星慕,快到曾祖母这儿来。”
“这孩子就是星慕吧。”皇太后慕容离锦坐在凤榻之上,目光慈爱地锁定下方那个略带拘谨的身影,脸上瞬间绽放出和蔼的笑容。
见江归砚没动,她微微探身,朝着江归砚轻轻招手,声音轻柔仿若春日暖阳,“快些过来,到曾祖母这儿来,让曾祖母好好看看你。”
江归砚闻言,先是一愣,抬眸望向祖父,见祖父点头示意,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刚走到近前,皇太后便伸出手,一把将他拉进了自己温暖的怀抱。
说来也是,江归砚都已十七岁了,本应在人情世故、礼仪规范上驾轻就熟,可自幼生长环境特殊,使得他鲜少有机会接触这些繁文缛节,对人间的诸多礼节自是生疏得很。
此刻,被曾祖母揽在怀里,他的脸颊微微泛红,心中既紧张又有些许受宠若惊,双手都不知该往何处安放,只怯生生地低垂着头,任由曾祖母细细打量。
曾祖母的手轻轻抚上江归砚的额头,又爱怜地滑至他的脸颊,眼中满是疼惜:“可怜的孩子,这些年在外吃苦了。”
江归砚只觉那掌心温热,让他眼眶有些发红。
殿中的宫人们见此情形,皆面带微笑,暗暗感慨这祖孙初见的温情画面。这时,皇太后扭头看向一旁的祖父,眼中带着询问:“这孩子回来后,住处可都安排妥当了?日常用度可有短缺?可不能委屈了他。”
江锦墨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回道:“母后,一切皆已安排妥当,定不会让星慕受委屈。”
江归砚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微微抬头,偷偷瞥了一眼周围。
慕容离锦似是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将他搂得更紧了些,轻声说道:“莫怕,往后这长乐宫就是你的家,曾祖母在这儿,没人敢欺负你。”
江归砚重重点头,眼眶微微湿润,那原本无处安放的双手,也慢慢环上了曾祖母的腰,感受着这份迟来的亲情温暖。
此前在宫外时,江锦墨便已妥善安排,他唤来江思辰,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嘱托说道:“思辰,你陪着陆公子在这宫中四处逛逛,顺便将他的住所安置妥当,莫要让客人有丝毫不适。”
江锦墨看着江思辰领命而去,转身回了宫中。
长乐宫中,皇太后慕容离锦笑意盈盈,眼神里满是对晚辈的疼爱,她一手拉着江归砚,一手拉着江锦墨,热络地说道:“今日可得在我这长乐宫好好用膳,一家人聚一聚。”
江归砚初来乍到,心中虽有些拘谨,但见曾祖母盛情难却,推辞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腼腆地点点头,随着二人一同在桌前落座,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用过膳后,时光悄然流逝,江归砚仍在长乐宫,此时,祖父江锦墨的一众妃嫔以及祖母——尊贵的皇后娘娘,听闻消息后纷纷前来。
江归砚站起身来,略显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迎接这一场与长辈们的初次会面。
慕容离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心疼地看着江归砚,轻轻招手,示意他过来。待江归砚走近,她拉着他的手,重新在榻上坐下,而后凑近江归砚的耳边,悄声说道:“星慕啊,一会儿人多的时候,你就坐到曾祖母身边来,有曾祖母在,保准没人敢为难你。”
江归砚闻言,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江归砚怀揣着曾祖母给予的这份温暖与底气,静静候着众人的到来。不多时,环佩叮当之声由远及近,一群妆容精致、服饰华美的女子莲步轻移,步入殿中。为首的正是头戴凤冠、仪态万千的皇后娘娘,她身侧的妃嫔们或浅笑嫣然,或目光清冷,却无一例外地将探究的目光投向江归砚。
众人先是向皇太后慕容离锦行了庄重的大礼,而后才将视线聚焦于江归砚。有几位性子稍急的妃嫔刚要张嘴询问,皇太后便轻轻拍了拍江归砚的手,微微抬眸,目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