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继续南下,一路奔波,很快路过颍川郡,再往南行,南阳郡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此地作为江国较为发达的城市,人丁兴旺,商贸繁荣。北城门口,人来人往,喧闹非凡,小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百姓们行色匆匆,或挑着担子,或推着小车,各自忙碌于生计。城墙上旗帜飘扬,守城士兵们身姿挺拔,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使团领导骑在马背上,身姿端正,神色庄重,他缓缓取出过关文牒,那文牒制作精良,纸张厚实,上面的字迹工整娟秀,详细记载着使团的各项信息,印章的朱砂鲜艳夺目,仿佛在彰显着其权威性。领导将文牒递给守城将领,守城将领双手接过,仔细端详,他面容刚毅,眼神犀利,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纹路,犹如刀削斧凿一般,每一道纹路都诉说着他戍守边疆的坚毅与沧桑。此时,一名士兵领命,迅速翻身上马,那匹马嘶鸣一声,马蹄扬起一片尘土,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城中都护府疾驰而去。
过了片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原本的嘈杂。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位将军率领着一队人马飞奔而来。这位陈将军面容略显猥琐,眼睛细小而狭长,恰似两条缝隙,从中透出狡黠的目光,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似乎在不停地盘算着什么。他的鼻梁扁平,鼻头微微上翘,使他的整张脸看起来多了几分滑稽与阴险。嘴角总是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笑容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仿佛一条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随时准备露出毒牙发动攻击。他身材略显臃肿,身上的盔甲却穿戴得整整齐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腰间的佩剑随着他的步伐左右摇晃,剑柄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请问哪位是叶统领?”陈将军尖着嗓子喊道,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夜枭啼鸣。叶青缇微微抬眸,目光坚定而深邃,她轻夹马腹,骏马缓缓向前踏出几步。叶青缇一袭黑色劲装,体态柔美但气势磅礴,举手投足间尽显统领风范。她拱手行礼,朗声道:“在下便是叶青缇,不知将军有何贵干?”陈将军的目光在叶青缇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眼神中暗带几分猥亵之意,随后又问道:“哪位是张平副使!”张平深吸一口气,驱马向前,他面容沉稳,眼神中透着一股内敛与睿智。张平行礼过后,陈将军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却显得极为生硬,如同戴了一张虚假的面具。他说道:“久仰久仰,不才陈某,有幸能在这南阳郡与各位相遇。接下来的旅途,陈某将全力配合护送各位直达江都!江国之路,虽繁荣昌盛,但也不乏些许小波折,江湖门派林立,互有挞阀,经常内斗,不过有陈某在,定能保各位一路顺遂。”他的话语虽然客气,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诚意,反而像是隐藏着无数阴谋诡计。
张平的视线在与陈将军交汇的瞬间,心中猛地一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的那艘北上襄樊的货船在脑海中清晰浮现,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货船在波涛汹涌的江面上剧烈摇晃,船上的人们在风雨中忙碌穿梭。而眼前的这位陈将军,那时还是陈三,他在货船上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语,都深深地烙印在张平的记忆深处。他暗自祈祷,岁月的流转能够模糊对方的记忆,毕竟这几年自己历经风雨,容貌已悄然发生了些许改变。他的胡须变得更加浓密,如乱草般生长在下巴上,脸庞也略显消瘦,眼神中多了几分成熟与沧桑,气质上与往昔相比有了明显的不同。
陈将军主动上前搭话叶统领,闻得使团于南下江国边境之际遭逢伏击一事,在下甚是担心,那陈将军脸上挂着一抹看似关切的笑意,可双眼珠子却似灵动的老鼠,在众人面庞间骨碌碌地打转,口中问道:“听说使团南下在江国边境附近曾遭遇伏击,不知各位是否受伤!”那语调阴阳怪气,仿佛一缕阴风吹过,令得空气都冷了几分。
叶青缇是何等敏锐之人,仿若一头机警的猎豹,瞬间便捕捉到了对方眼神中的居心叵测。她面色沉稳,如同巍峨的山峰,波澜不惊,不疾不徐地回应道:“使团配备了精锐护卫,未曾有一人受伤,不过是虚惊一场,将军无需挂怀。”其声若洪钟鸣响,震得周围空气都微微颤动,那目光似能穿透人心,坦然无畏地直视陈将军,恰似一把锐利的宝剑,无声地警告着对方莫要妄图兴风作浪。
一旁的张平思绪则如脱缰之马,瞬间飘回到在梁都擒住刺客的那一幕。那刺客曾供述,谋划袭击镇抚司者共有二人,其一便是王腾,如今瞧这陈将军一副虚情假意、猫哭耗子般试探使团战力虚实的模样,心中暗自笃定,另一人定是他无疑。瞧他那副嘴脸,恰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