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封死,这下想逃只能死战了。
那些老年奴隶脸色晦暗,纷纷离得远些,看向王苍几人的眼神犹豫不决,但矮帐里的其他年轻些的奴隶听到叫喊,都自发走出矮帐。
只见到,陈宽、吕布几人手起刀落,刚欲死战的几个鲜卑士卒就被切瓜砍菜般被杀净,一时间,那些有心的心思都开始活络了起来。
陈宽走到几人身前,快速的把刚才的经过简单交待了一番,说话的同时,还看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老丈。
那老丈身下早已积了一滩污血,眼睛紧紧的盯着陈宽,人已死去多时,但那眼中的恶毒神色还残留在双目中。
陈宽叹了口气,蹲下身去帮其抚平双目,一滴浑浊的泪从眼眶中挤了出来,没多久就被冻成一粒冰珠,兀自挂在脸上,但已无人会多看一眼了。
那些从矮帐中走出来的青壮奴隶隐隐抱成团,在为首的一人的带领下走近前来。
王苍心想:有此人在这,想裹挟这伙奴隶只能智取了,收敛了下神色,走上前去先声夺人。
“本将乃云中郡武泉塞障塞尉王苍,汝是何人?”
领头的那人看着大概三十来岁,头上的头发不长,大概六七寸的样子,想来是触犯律法被髡过,不知是被裹挟而走的还是逃了出来后,在塞外给鲜卑人当牛做马。
那人说话还颇为知礼,对王苍还算客气,面带恭敬的喊道。
“小人唤作张林,不知太守带兵前来,现在何处。”
却是个奸滑的,听到王苍先前在营门喊的话,所以先问援兵。
如果王苍所言为虚,大不了把王苍擒住,献给鲜卑人,如果太守真来了,就助王苍一臂之力,看来还是个有些小聪明的。
王苍一手提刀,一手取出一物,抛给张林,说道。
“信物在此。”
张林稳稳的接住那物,却是个用黄绶装起来的小袋子,打开来一看,是个小巧的铜印。
上面用小篆清晰的篆刻着四个大字。
“塞尉印信!”
......
漆黑的夜色下,塞北的寒风如同细刀般割在身上,云中县的人烟愈发凋敝,只有城门楼处稍微有些火光,两个守夜的士卒兀自搓手蹬脚,嘴里骂骂咧咧着些。
“他母的,这天能冻死人。”
“要是有口酒喝就好了。”
这时,远处的官道上有一道豆大的火光浮现,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两个士卒机敏的抓起靠在墙边的短矛,警戒的看向那由远及近的骑士。
那骑正是宋喜,只见其身上裹着厚厚的复襦,两条粗腿使劲的夹在马上,脸上被冻的青紫。
从鼻间流出的清水被冻成冰条似的贴在唇上,伴随着呼吸喷出的热气又溶成水,被风一过,复凝成薄膜贴在唇上,看得倒是有些脸青唇白的样子。
本来大家都是斥候,自己也是个伍长,不过是外出侦查几天,和自己一什的什长王苍一下子变成了两百石的塞尉,自己变成了他的亲兵,被指派了个送信的苦差事。
战马沿着官道疾驰,远处的云中城在眼中愈来愈近,宋喜空出右手,把冻的僵硬的手伸进襦中借些暖意,一股刺痛感从手掌表面的皮肤上传来。
快到城墙边时,宋喜伸出手挥舞着火把叫喊道。
“速开城门,有紧急军情自武泉塞送至!”
望楼上的士卒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了,云中作为郡治,时不时就有些信使夜间才至。
左边的那中年士卒冲着在城门前勒马的宋喜喊道:“可有符信*?”
宋喜也不恼,从马鞍边挂着的布囊中取出一道带齿的木质符信,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把符信放在火光下,大方的展示给守夜的士卒查看。
城墙高不过两丈余,但城门楼上又添丈余,作为了望使用,隔着十来米,士卒勉强看清了宋喜手中的符信,一边扁平,一边带着细密的齿痕,上面书写的小字自是看不清。
想起暮色时分,附近的邮置送来的消息,有小股鲜卑入寇。
士卒心中盘算了下,害怕宋喜是过来赚开城门的,决定还是等等,冲着城墙下的宋喜喊道。
“如今城门已闭,城中实行宵禁,且在附近亭舍歇息一晚,明早再来!”
立马于城墙前的宋喜听到这话,脸上酝酿着怒气,但还是强自压了下来,从怀中的里衣中取出贴身带着的帛书,再次冲着上方的士卒喊道。
“此乃武泉塞障塞尉的亲笔帛书,鲜卑入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