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散,偌大的战场上乱糟糟的,许多鲜卑骑兵如同无头苍蝇般乱冲乱撞,把本就混乱的局势搅得如同一滩浑水一般。
快被安沁突到身前的狼骨吐出一口长气,那颗随时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但那安沁也是个狠人,见周边尽是乱象,把日律狼山的胞弟日律狼角和几个头人都喊了过来。
“诸位,此刻我等已经快冲到狼辰、狼骨等叛逆身前,如果不能将他们的人头摘下,我实在不甘心,接下来就让我率领头人的本部亲骑冲阵。”
日律狼角立马远望,发现这里竟是场上唯一安静的地方,微微沉默,然后死死的盯着安沁说道。
“安统领,你是我兄的亲卫统领,我兄将我等的交给你,必然是对你极其信任,我狼角也信你。”
安沁闻言,点了点头,复又看向其他几个头人。
见日律狼山的胞弟都同意了,他们自然不会拒绝,加上冲阵的又不是自己手底下的士卒,那何乐而不为了。
加上他们知道,这会儿主帅日律狼山不知为何,率领的几千骑忽然溃败,自己等人聚在一起才能活下去,自然乐得抱团取暖。
“诸位,且看我取下叛徒首级。”
几人点了点头,立马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神色有些不安。
过了不久,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被丢在了地上,几人往地上看去。
那分明是狼骨的首级!
日律狼角皱眉问道:“狼辰那叛逆呢?”
安沁神色复杂,开口解释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各位。”
“好消息是狼骨被我当场杀了,这是他的首级,狼辰被汉人当场射死,而狼鹜也被汉人阵斩,狼魑去了汉人营中再没回来。”
日律狼角嘴角抽了抽,问道:“那安统领,坏消息呢?”
其他几个头人也疑惑的看来,安沁有些恐惧的说道:“我看到汉人中有十几骑造型怪异的恐怖骑兵在屠杀我们的士卒。”
几人离得最远,故而没看到这景象。而刚刚那队骑兵从狼骨的部众身边经过,安沁本来也没看到,但那一杆大纛太过显眼,由不得他注意不到。
“安统领,不就是十几骑吗?至于这般吓人吗?”
日律狼角有些奇怪的问道,好奇一向勇猛着称的安沁竟然吓成这般鹌鹑样子。
“我们的马刀看到那些骑兵身上竟然砍不动,而他们连战马都是披甲的!”
“什么?”
“具体事宜等你们见过后就知道了。”
“现在我们马上就走,保存力量,等弄清楚那些骑兵什么来路再说。”
虽然对安沁所说的话比较怀疑,但地上那颗狼骨的人头骗不了人,要不是知道安沁是个鲜卑人,几人都以为他背叛了。
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瞥,让整个战场上最后的抵抗力量彻底丧失了斗志。
而始作俑者袁敞等人却不知道,他们依照着甄隰指的路线,一路将那些聚在一起的鲜卑骑兵杀散,然后赶往下一处。
不过小半个时辰,除了汉军之外,战场上竟无一处有组织的地方!
城门楼上,喝了几杯热酒的甄厉觉得有些头晕,冲着对面的梁诩说道:“本将终究是老了,几杯酒下肚,竟然感觉有些乏累。”
“城外的战事已经不用操心了,等袁长史回来喊我,我先...”
“呼,呼噜,呼...”
梁诩还没回话,甄厉就已经倒在案上睡得香甜,有些发笑的摇了摇头:“哎,这府君。”
不过转念一想,也确实是这些天的担惊受怕让甄太守心力憔悴,如今见战场胜负明了,加上喝了点酒,睡过去也实属正常。
“来人,送府君回去休息。”
听到楼上的呼喊,那些太守府中的小吏走上来将甄厉背负下去,留下梁诩一个人自饮自酌。
“呵,弄来弄去,最后又是吾一人独饮。”
“太过无趣,太过无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