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掾?”
塞尉府后院会客厅中,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上司,王苍心中暗喜,没想到太守的使者竟然是他。
梁诩苦笑了几声,口中有些愤懑:“伯羽啊,府君这是把我当驴来使唤了。”
王苍有些不明所以,问道:“梁掾这是何意?”
“袁长史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
“他前些日子带着千余郡兵就把城外的日律狼山七八千骑给打退了,好家伙,那场面你是不知道。”
被这消息狠狠的震惊了一把的王苍不由得惊声叫道:“什么,千余郡兵就打退了七八千骑?”
“你没听错,就是只有千余郡兵,不过袁长史也是个狠人,不对不对,说回正事。”
“打退日律狼山后,吾便被派遣去解沙陵县之围,刚将那城外的鲜卑人打退,返回云中县时就被府君给派到你这来了。”
说起这事,梁诩口中恨恨,自己可是五官掾,这会儿雪停了正是冷的时候,却被使唤着披风冒雪来回几百里的跑,比起这个,他更爱在院内煮酒看舞姬跳舞,那才是在冬日该享受的事儿。
王苍看出了他的郁闷,安慰道:“梁掾,来都来了,今夜下吏已备好酒宴,稍驱梁掾胸中块垒。”
“哼,你小子可也不容小视啊,那边是袁长史千余破八千,你这小子倒好,几百破三千,还把日律推演给生擒住,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诸多边郡百年来都未曾有过这种事情发生,今日却被你这小子给撞上了。”
说到这里,梁诩是一脸的又羡又妒:“府君竟还让我这相熟之人专门来请,在太守府中还当着众人的面夸赞你为云中之麒麟儿,让我一定要把你这麒麟儿请到郡中一观。”
“老矣,老矣,现在的后进都这般吓人的吗?动不动生擒个敌酋玩玩。”说到这里,梁诩更是捶胸顿足,一副痛心疾首的作态,恨不得以身代之。
没有办法,王苍只得劝道:“不说这些,不说这些,饮酒,梁掾请满饮此杯。”
说罢,王苍端起酒杯敬了梁诩一杯,自己也大口将杯中酒液饮尽。
此时,塞尉府中的侍女也陆续进到厅中,而吕布、成廉等老面孔也陪坐在一旁,至于那些没来的,梁诩也心中了然。一场大战过后,哪有不死点人的,死者死矣,但不能耽误生者享乐!
是夜,王苍和梁诩饮至夜半,酒后同榻而眠。
第二日,天还未亮,聊了一宿的二人从床上爬起,刚准备盥洗一番,一道急匆匆的身影便从外边跑来。
“主公,城外尽...梁掾,城外尽是鲜卑人!”
“什么?”
聊了一晚的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都将鲜卑人打退了,怎么还有鲜卑人?
急匆匆而来的这人正是宋宪,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有些迷惑,喊道:“主公,你们要不去城墙上看看吧。”
和梁诩对视一眼,王苍说道:“梁掾,请,咱俩去看看是何情况。”
“嗯,请。”
怀着迷惑的心思,二人跟着宋宪快步来到了东城墙上。
此时,城外果如宋宪所说,一队队鲜卑骑兵从城外穿过,一眼望过去,甚至望不到头,而城外的鲜卑骑兵也发现了城墙上的汉人变得越来越多,有些胆子大的鲜卑人还站在马鞍上,将胯下的袴扒拉下来,光着个腚就开始解决需求,看着还真有些豪放不羁的样子。
梁诩笑道:“本掾当是谁呢,日律狼山这记吃不记打的货色,之前本以为他会带着那些劫略而来的人口和财货悄悄从山间野道中溜走,未曾想到,这是个没脑子的。”
被这么一说,王苍也明白了,有些兴奋的喊道:“这是昊天上帝送予吾等的大功啊,梁掾,这大功近在眼前,合该吾等得之。”
说着,指了指远处队尾的那些徒步而行的奴隶和一辆辆装的满满当当的车马,那车轮碾过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极深的车辙印子,想来上面的财货定然不少。
梁诩何等妙人,王苍的话他自然听懂,二人昨夜聊了一晚,这会儿正是关系亲近的时候,加之财货的粘合下,和王苍对视一眼后不再作声,更显二人默契。
“宋宪,唤城中诸吏和队率以上的武官前来,通知城中戍卒做好出战的准备。”
“唯。”
尽管看着城外的鲜卑骑兵不下于三四千之众,但王苍带领着众人连续打了几次胜仗,这会儿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
等了大约刻余,吕布和刘杜等人尽皆到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