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便是多少钱。”
对于这个送上来的人情,王苍没有收下,毕竟,最难还的便是人情账。
老翁见王苍不收,以为他不喜,便扭头从身后的一处马厩中牵出来一匹通体枣红色泽的高大的骏马,看这体型,竟比那踏雪乌骓还要高大健壮些。
“这踏雪乌骓,王塞尉不肯要,那这匹九尺枣红马,塞尉可愿收入囊中?”
王苍见状,脸上不仅没有欣喜之色,反而有些古怪,可没等他作答,旁人就喝起彩来。
“好,好,好啊!
这等天马,合该在我田芬胯下。马贾,你这死奴,竟藏得这么深,不肯把好马拿出,还拿一匹劣马哄我要二十万钱。
你该当何罪?”
但这话刚落,又听见其大声吼道:“是哪个竖子敢杀我家徒附?”
“出来,给乃公出来!”
原来,刚到马市的就瞧见骏马的田芬神色大喜,忽的,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低头一看,乃是一具残缺的无头尸体!
这时,其身后的健奴又从地上捡起一颗首级,把散乱的头发一撩开,不是别人,正是自家的亲信徒附,赵涣!
田芬欣喜的神情瞬间扭曲,急头白脸的大吼大叫起来。那黝黑瘦小的身体裹在一席宽大的儒服当中,显得滑稽异常,好似沐猴而冠中的那只猕猴。
“是本尉杀的。
怎的,侮辱官吏,本尉不能杀他吗?
你可知,侮辱官吏乃是重罪,轻则耐刑贬为城旦春,重则弃市!
汝亦辱我,田芬,你这竖子想活还是想死?”
再次从分开的人群中走出,低头看着自己的这个师弟,王苍眼中流露出一抹鄙夷之色,说道。
“许久未见,你怎么还是这副鬼样子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