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逼人,齐润虽然也有一米八高,但在此人面前却像矮了几分。
“她是我的妹妹!”齐润丝毫不惧,仰头直视黑大汉双眼。
“她偷了我庄客的东西!就该挨打,你教导无法,不自思己罪!还敢来顶撞我?!”大汉怒吼道。
“她偷了什么!”齐润根本不信喜童会偷东西。
“她偷了俺的干粮。”疤面大汉开口说道:“她偷了俺一个馍。”
“一个馍?!”齐润不敢置信的反问道:“就为一个馍?!”
老婆子连跪带爬的膝行来到齐润脚边,带着哭腔跟齐润说:“喜娃子说是她跟那位爷买的。”
“她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拿什么跟我买?”疤面大汉哈哈一乐:“我可不喜欢这种还没长熟的干巴贱蹄子,哈哈哈……”见他说的话另有所指,周围的人也爆发出一阵哄笑。
‘为了一个馍,就把人往死里打?’齐润气的睚眦欲裂,伸手就想要去掏刀,这时一个雄浑的声音传来:“益德!何事在此喧吵,聚这些闲杂人在此干什么?不知道今天大哥要来吗?!”
齐润顺声望去,只见一个比眼前这黑大汉还要雄壮的汉子牵着马分开人群走了出来,此人面红如枣,留着五缕长髯,丹凤眼细长入鬓,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齐润刚才急火攻心,未加细较,此时见那人唤这黑大汉为益德,豁然省悟过来,马上意识到这二人就是关羽、张飞,震惊之余脱口说道:“你二人就是关、张?刘备刘玄德何在?”
“你认得我?”关羽身后转出一个骑着马的汉子,衣着华丽,细眉长目,两耳垂肩,双手极长,不是刘备是谁。
“大哥!二哥!”张飞见刘备、关羽到来,撇下齐润过去施礼。刘备下马来还了张飞一礼,抬眼看着齐润,表情平淡,略施一礼问道:“未请教。”“那是我的妹妹!”齐润此时心中救人急切,哪里管得什么礼数,一指喜童向刘备喊道:“请玄德相救!”
刘备见齐润唐突无礼,又看其穿着怪异,头发半短不长强挽一髻,像是受了髡刑后强结的发,旁边跟的老太婆又卑贱贫敝衣着破烂如丐,心下生起鄙夷,一甩袖子略见愠色:“哪里来的蛮汉。”“大哥声名远播,蛮汉识得不奇,莫要理他!待俺也把他吊起来打一顿给大哥出气!”张飞拱手道。
刘备转头看了一眼喜童,开口道:“已是死了,莫再生事端,误了正事。”说完,跟关羽牵着马走向场子后的大宅而去,两边围观的人主动分开给他让道,张飞见了,回头看了齐润一眼,冷哼一声,伸手把吊着喜童的绳子扯断,像块破抹布一样向着齐润丢了过来。
“滚吧!”
齐润赶紧接住,放到地上仔细看时,只见喜童双臂双腿皆被打断,肋骨也断了不知几根,浑身上下没块好皮,七窍流血,鼻息全无,摸过胸口,也没了心跳,已经是死透了。
“我的喜娃子!怎么遭这么个罪啊!”
老婆子眼见喜童不得活了,抱住她放声大哭。
齐润一直把喜童当作一个妹妹看待,此时见其竟被人活活打死,一时气血上涌,咬唇流血,站起身来冲着张飞大吼:“站住!”齐润颤抖的指着张飞喊道:“张飞!我向教员的名字立誓!我必杀汝!”
“你这狗才还敢发誓杀我?!”张飞听了勃然大怒,转回身走来,虎爪一探,单臂抓住齐润衣领,一下子就将一百多斤的齐润提起,“就凭你?!”张飞这一抓一提,齐润气道受阻,加上刚刚气血翻涌,把咳嗽又勾了起来,忍不住的一阵剧咳。旁边围观的一个人见了,惊恐地喊道:“这不是刚才那个遭了瘟的人吗?他们是从老刘村方向来的!我的妈呀!”喊完转身就跑,旁边很多人是知道老刘村遭瘟疫几乎全村死绝的事,乱哄哄的一霎间跑了个七七八八。张飞眉头一皱,赶忙松开提着齐润的手,齐润一下失重跌坐在地,张飞就势一脚踢在齐润胸前,将之踢出四五米去,齐润瞬间感觉胸前就像是被车碾过一样剧痛无比,他卧在地上,挣了两挣没爬起来,继而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张飞冲那疤面汉子骂道:“范疆!你这狗杀才!为你受这番晦气!先是叫这贱婢辱我!现在又遭了这个瘟人!你这贼厮,还不把这二人扔出庄去!张达!你也去!”
张飞一边骂着一边走向大宅,那个叫范疆的疤面汉子一手用袖子掩着口鼻,另一手拉住齐润一条腿把齐润拖走,另一个叫张达的汉子也过来叫老婆子抱着喜童的尸体,自己则掩着口鼻在后面远远地赶着,二人连拖带骂将二人轰出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