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毅然进了俺村烧符施药,救了俺们这最后十几户人家,俺从此就信了太平道,后来太平道众在渔阳立了涿郡方,俺去投方,方主叫俺充做仆役,入了渔阳豪家张纯的门下,替方主探事,那张纯贼子本来与俺方为盟共同起事,上个月俺听到他跟乌桓蛮子密谋,说他已经从朝廷那里买了中山相一职,他打算相机反攻俺们好求得朝廷封赏,是俺禀报方主,不想那方主胆怯无能,只想着自己逃走,还指使亲信将俺赶出城去,全不管这一方几千太平道友,于是俺才带着喜娃子假作丐子……”老婆子本来极力避免提到喜童,但说到这还是失了口,先是哽咽,继而泣不成声:“喜娃子……,喜娃子命蹇,不得侍候恩公……”
“喜童……,葬哪了?”想到喜童,齐润也是清泪两行而下,这几日相处虽然短暂,但喜童聪明伶俐,又瘦弱可怜,使得齐润早已将其看作妹妹一般。
“……,这里哪有娃子葬身的地方,是俺一把火把她化了……”
“烧了……,烧了好,烧了干净……”齐润悲从心中来,不顾胸前剧痛,强撑着坐起身来,一字一顿地对老婆子说:“阿婆,我一定会给她报仇!”
老婆子听了齐润的话,又重重地叩了一个头,然后从身上摸摸索索地拿出一个东西递给齐润。
是一颗臼齿。
“这是喜娃子最后剩下的东西,给恩公做个念想吧,也算你们主仆一场……,恩公!仓天乃死!当搏!”
齐润紧闭双目,把那颗臼齿狠狠地攥在手心,不再言语,连老婆子何时走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