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起来。
“不识苗,餐馔玉。
不知缫,穿罗绫。
不稼不穑取我禾。
不猎不狩鹑悬庭。
身似草,彼弗惜。
命似蚁,彼弗恤。
彼不惠兮胡不起?
彼不公兮胡不起?
发如韭,剪复生。
头如鸡,割复鸣。
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歌声逐渐在长龙般的队伍里传开,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进来,音量渐渐隆起,在夜空中回荡,声音低沉而铿锵有力,歌词中透露出的是对苦难的控诉,对不公的抗议。
于是随着歌声,原本迟缓的大军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队伍开始加快了行进的速度。人们开始意识到,离开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战斗,留下也不是选择放弃,而是为了庇护。
恍惚中齐润想起了【羚羊飞渡】的故事,在那个故事中,面对后有猎人们的追赶而眼前却横着的无法逾越的崖涧深渊,老羚羊们义无反顾的用自己的生命为年轻的羚羊们搭建起跨越生死的桥梁。
张梁如是,高升、严政如是,阿婆如是,那些向着经县进军的,那些留在广宗城里的人,此时此刻亦不外如是。
歌声还在天地间回荡,大军行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黑暗中一片沙沙沙沙的响声。
忽而一阵马蹄声传来,回头看,是周仓纵马而至,他一勒缰绳将马停住,向齐润报道:“参事,办妥了!”
“全清了?”
“夫君,放心吧,老于办事没出过纰漏的。”不等周仓答话,管荷先一步打了保票。
“没问题,我们昨天就在这里布控了,就官军那几个耳目,还不是手到擒来。”
‘官军果然在这里布了哨位……’齐润眯着眼,咂着嘴唇,官兵在这里设有哨位并不足为奇,只是他还无法确定官军究竟是有意在此设哨还是例行在此设哨。
但现在事已至此,也只能继续走下去,他们在河岸边静立了许久,直到看看对岸的大军渐渐远去再也不见队尾。
“通知全军,咱们也该出发了!王则兄弟,你与刘叔带骑兵在河岸这边蹲一下,看看官军还会不会派探骑过来,如果有,就地解决了,然后赶上部队。”
“唯!参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