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雒阳郊区,民宅。
王白与管、叶二人推门进来,就见齐润和典韦、钟权在数钱,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一摞摞的五铢,像是在砌城墙。
“唉,你们不是去卖糖葫芦了吗?怎么改抢劫了?”管荷看着这一幕惊诧的问道。
“这就是卖糖葫芦挣的啊。”齐润笑道。
管荷惊奇不已,走到齐润身旁坐下:“不是,就几颗山楂沾点糖浆,一百铢居然真有人买?”
齐润一摊手,把桌上的五铢比给管荷看:“事实不就摆在这里么~叫你尝一串你又不肯,你看,这就是美食的力量。”
“齐参事这一天就挣了三十缗还多。”钟权在一旁助攻道:“足足能换四金呢。”
“那你这可比抢劫挣得多。”管荷摇了摇头,伸出手来:“给我来一串尝尝。”
“一百铢,谢谢。”
“讨厌,奴奴都是你的人了,吃你串糖葫芦还问奴奴要钱!”管荷腻了一声就往齐润身边挤了挤,伸出手在齐润大腿根上扭住一块肉暗暗发劲,嘴上却笑嘻嘻的说道:“你是不是忘了啥?”
齐润吃痛不过,连忙递了串糖葫芦给她:“我错了,我错了,好姐姐,绕我这一遭罢。”
“哼,这还差不多。”管荷接过糖葫芦后松开了齐润的肉,可吃下一颗后又狠狠的攥住了齐润的手:“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不早给我?!不行,你还有什么好吃的新奇玩意儿都给我交代出来!”
“哈哈,好了,别闹了。”齐润见势不妙,连忙发动顾左右而言他的技能对王白道:“王白,你们今天在马市有什么发现么?”
王白刚刚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来,还没来得及喝,听到齐润问话,连忙放下水舀回道:“我们和管执事一起暗中走访了几个留在雒阳的暗线,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任红昌。”
“这就是了。”钟权笑道:“我早跟你们说过,你们还不信,这红昌啊,没那么好找。别说他们,我想找红昌,也得在南市蹲着等着她来找我。”
说完他又自顾自的感叹起来:“红昌这孩子,你别看她年纪不大,可行事极有主见,本来按贤师的计划,是让她和我来雒阳是扮做祖孙探查消息的。可这丫头,呆了没有个把月,就说只在底层混迹的南市蹲着,不会得到什么真正有用的消息,就算有,也是迟误的,于是竟自作主张跑到马市去找人牙子自卖自身,寻了个官宦人家做侍婢去了,贤师为这事没少说我。”
“可也多亏了她,这一来确实送出不少价值很高的情报,所以啊……”钟权拍了拍齐润的肩膀:“想见她,得等她觉得有情报需要传递出来时喽。”
齐润叹了口气:“唉,真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可咱们也不能在这里干等着,这样吧,王白,你和老钟叔在这南市上寻个铺面,张个幌子,把这个糖葫芦的买卖先锚定了,以后也可以作为咱们太平道在雒阳的一处联络点。”
齐润说到这,望向叶芸:“芸姐,开店的事你比较熟,你来主事吧。”
叶芸点了点头,应道;“当家的放心。”
“老钟叔刚才的话我很有感触,在这底层人混迹的南市确实很难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打算明天和典韦去金市转转。”
“我也去!”管荷听说齐润明天要去金市,连忙举手表示要跟着,但齐润摇了摇头道:“不行,你明天跟芸姐他们一起弄店面吧。”
“为什么?”
“我们明天要去的地,带着你不方便。”
………………
次日,金市。
这片繁华的商业区位于雒阳内城的西侧,紧邻着东汉王室居住的宏伟北宫,这里与南市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更加庄严肃穆,宁静而有序。这里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商贾云集,但与普通市场不同的是,这里交易出售的货物大多是各种珍宝、金银首饰、丝绸锦缎等奢侈品,还有来自各地的奇珍异宝。
沿街的酒肆茶坊饭庄错落毗接,他们的装修都很豪华,门前大都摆着燃着熏香的香炉,熏香的烟气在门前升腾着,远远望去如身处仙境一般,店门的知客并不喊号邀客,只是静静地站着观察着往来的人流。
“这位公子面生,敢是刚到雒阳的客商?”齐润和典韦正在这金市的街道上边走边望,一个知客来到他们面前躬身一揖笑着问道,这就是这金市知客们揽客的道道,他们不会像南市饭庄的伙计那样大喊大叫的吆喝,而是像猎手一样密切的观察着,从人流中分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