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程景野脑海里回放了一遍,对方拿着擦刀布擦手的场景。
他下意识摇摇头,打消了之前“白净”中的“净”这一想法。
被点了全名的某人,像个小学生被拧脖子似的缩了缩,解释道:“我外婆,找了,算命的,说我,五行缺水。”
这个说法倒是常见,程景野以前也算过命,天桥下面的半仙儿非说他五行缺火。
对于这个结果,站在旁边的周密笑个不停,说他明明平时火气这么大,怎么可能缺火。
他的笑声太大,被半仙儿旁边染蓝毛的小混混瞪了一眼,两个人只好灰溜溜的付钱走了。
在路过江浣学校的时候,坐在副驾的人不安分地动了动。
他把手放在解安全扣的地方,一副急着要下车的样子,“你就,送我到,这里,就好了。”
“这离你家不是还很远吗?”程景野说,“我开车就几分钟的事。”
江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只好闭嘴乖乖地坐在副驾驶上。
等快到外婆家的时候,他又着急地说:“你,就送我,到这里。”
之前也是这样,程景野想起来今天江浣说的,不可以到爷爷家吃饭之类的话,在心里给江浣外婆树立了一个古怪的形象。
“行,”程景野把车锁打开,“你下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好,”江浣打开安全带下车,关上门之后还不忘回过身在车门外挥手,“拜拜。”
程景野单手持方向盘,和他道别后原路返回。
江浣的家到村委会刚好经过学校,时间还早,于是他准备下车回出租屋补个午觉。
在门口看戏的保安很快就认出了他的车,打开闸门和他打招呼。程景野缓缓将车开进去,似乎是想起什么,摇下车窗对保安说:
“大爷,学校今天放月假吗?”
“啊?”大爷皱起眉头,“我没听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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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高照,江浣有些狼狈地走在乡间的路上,这里离学校还有好几里地。
早知道就不撒谎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凶巴巴的程景野竟然会送他回家。
但他又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程景野面前他总是不想留下坏学生的印象。
可能是因为程景野和他以前遇到的人都不同,他其实很珍惜像对方这样的朋友。
虽然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算不算是朋友。
中午正是最热的时候,江浣感受到汗从背后滑落,他现在觉得自己真的像程景野说的一样,像个傻子。
“不对,”江浣自顾自地说,“就是个,傻子。”
话说到这里还不够狠,他又添了一句,“傻蛋!”
他这声喊得很大,周围住着的村民都下意识往他这里看,江浣脸一红,小步往前跑。
现在怎么骂也没用了,他低着头跑到村口。
刚准备转弯,就看见前面停着一辆熟悉的suv,车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我再信你的话,”程景野双手交叉在胸前,语气不善地说,“我就是傻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