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长时间,我以后得了自由,总不能再拖个孩子,那样我就不方便了。”
她说的是另外一个方面,作为贴身侍女,阿岫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真正顾虑的是什么,左不过还是没走出陈家阿姐事情的阴影。
阿岫不再深入,脸上扬起笑容,挑开话题道:“后日就是姑娘的回门之日了,到时候又能见夫人和老爷了。”
桑榆也喜欢回家,仰着下巴摆了摆头。主仆二人温馨的时刻,被一阵敲门声破坏,一听还真是不速之客。
“夫人,受宫里太后照拂,给您熬煮了滋补汤。”
是慧娘的声音。
主仆面面相觑,桑榆心中疑惑,但还是叫阿岫去开了门。
慧娘只身前来,进门向她象征性地行了个礼,“夫人,今日进宫太后念及裴家人丁单薄,便赐来了滋补汤药,受太后口谕,命婢子好生照看,望夫人万不敢辜负太后一片苦心。”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跟宫中脱不开关系。
“你且端来。”桑榆说。
慧娘将药放至她面前,脸上的微笑却让她读出了不怀好意的意味。今天她和裴沅都没见着太后的陪侍,她又从何得知?
“夫人趁热服下,小心太晚,肠胃积食不好消化。”慧娘又劝道。
桑榆忍着浓烈的药味,开口道:“方才陪殿下吃罢饭,这药我摸着还烫,我一会儿再喝,既然是太后吩咐,就不叫嬷嬷操心了,嬷嬷大可罢药转交给阿岫负责,药是太后所赐,我必定好好听话,按时用下,绝不欺君。”
“太后嘱咐,这药是太医署调配的好方子,宫中嫔妃都在用,让我亲眼陪着您用下才可放心。”她语气淡然,似是一副奉主效忠的样子,其实刚硬极了。
桑榆看她也是府上威武惯了,现下连谁是她正经主子也忘了。
“我说了,这药我会喝,默默这么不放心,我瞧着以后也别管府上事了,索性直接替了阿岫,来伺候我吧。我刚嫁入,府上的事不甚明白,还要仰仗嬷嬷赐教,眼下我瞧嬷嬷如此,还是给世子说一声,中馈就继续交于嬷嬷手上罢。”
“夫人言重,婢子不是这个意思。”
到底是怕,搬出裴沅她就怂了。
桑榆直接硬声道:“那嬷嬷回去吧,这药我自会吃的,不劳你操心。”
一个在朝堂说不上话的外姓世子的府上的老嬷嬷,还能欺压在她身上?要是在桑府,早就家法伺候了。
阿岫找人打听过,慧娘也不过是裴沅娘亲身边的陪嫁丫鬟而已,仗着自己在府上年岁大,做工长,便从裴沅手里获了中馈,实话说,也并不得裴沅多满意。
慧娘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可任凭心中多么愤懑与不甘,也得乖乖硬生生地咽回去,最后不过一句告退低头离开。
室内重启寂静,直至外面声响消失,桑榆赶紧摆手,喊道:“赶紧拿走倒净房。”
药碗离开自己视线,她才呼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