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随,他。他什么时候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我什么时候收,我嫁到这儿来又不是来受气的,他吃我的喝我的,还有理了……”
她也是有脸面的,下人都欺负她欺负在头上了,他胳膊肘还往外拐,还嘲讽她和她爹,这事儿没完。
“可是我的好姑娘啊,你说你不管家,府上的印章还在你手上呢,腰牌也被你交出去了,你除了倔得不拿账本,还能干什么?到头来还不是得你管。”她伺候长大的人,脾气秉性最清楚,活脱脱一个倔脾气,不然也不会闹着快二十岁了都不成婚,更不会闹着要学医。
一条路不走到黑,她是不会回头的。
桑榆蹙眉,嗔道:“反正我不管,这件事他不来给我说清楚,我就不管了,我的钱也不是白给他花的。”
她自小被周围人捧着长大的,如今说白了就是“下嫁”,都嫁给他了还要受委屈,天理难容。
瞧着一亩三分地,但是干起活儿来还真是累人,做到了一半,桑榆就出汗了。
“我说夫人,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吧,您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这些活儿还是我们来顺手些。”桑榆回头一瞅,正是董英家的,旁边还带个她家的丫头,眼见着她就挽起自己袖子,朝她这边走来了,“我刚才在远处瞧了半天,看会了,就让我来吧。”
桑榆着实有些累了,便将锄头递给了她,走出土地站在了石砖上,恰好这时腿边跑来了一只晃着尾巴的小狗。
“哪儿来的小狗?可以给我玩吗?”桑榆笑道。
“这是我从祖母家捉的,夫人要是想玩就拿去吧,祖母家还有很多。”董英家丫头仰头瞧着她,脸上扬着笑容。
桑榆蹲下身,顺了顺小狗的毛发,不嫌脏地便抱进了怀里,越是感受着手下生命的朝气,她就越舍不得放手,小狗忍不住呜咽了两声,她也跟着哼唧了两声。
她在家也闲来无事,养一只狗就当是寻乐子了。
“夫人,我们底下人一直猜测,您为什么放着花不种,种草药啊?”董英家说。
阿岫笑了笑,率先给回了,“夫人从小学医,有种草药的习惯,原来出嫁之前也是这样做的,你们以后要是生病了,都可以找夫人看的。”
董英豁然来了兴趣,对桑榆的敬仰添了何止是几分,她平时看病艰难,就算是有钱看病,也难找到一个女大夫,妇女的事情总是难向外开口,若是桑榆真的可以给她们看病,那得省下多少麻烦。
“你们以后要是生病了,可以来找我,大病不敢说,寻常小病我是会治的。”桑榆擒着笑意悠然道。
董英家的喜出望外,“这样可真是太好了,您不知道,我们这些人最难找大夫了,有时是没钱,有时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大夫,结果人家看不了我们的病。”
女人家的病无非就那几种,桑榆虽然不清楚,但是听杨瑜提过,再不济就是从崔云棠的嘴里听到一点。现下世道似乎最属难找妇科大夫。
一片小花园,几个人忙活了一天,好在后面来了个帮手,干得稍微快些。
这几天还是那么僵着,期间麦冬又来了一次,还是被她劝回去了,那天她正坐在榻上晒着太阳小憩,阿岫突然跑进来叫醒了她,神色焦急道:“姑娘,不好了,世子被狗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