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西域之地,吐谷浑。近日,吐谷浑遣铁骑犯大唐边陲,肆意劫掠,致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李世民闻得段志玄之禀报,心中不由怒火中烧。
吐谷浑前番尚遣使至长安,行朝贡之礼,言辞恭顺,今竟背信弃义,袭扰大唐边疆,抢掠无辜,实乃藐视天朝,无礼之极。
李世民遂遣使臣赴吐谷浑,面见慕容伏允,严词责备其背盟之举,并传旨令其亲至长安,以表诚意,认罪请罚,方能平息此番风波。
慕容伏允接获大唐使者的谕旨,心中颇感踌躇,暗自思量,若亲身往长安一行,恐难逃李世民之雷霆之怒。
权衡再三,终决定婉拒圣命,以身染微恙为由,托辞不能远行至长安,遂遣使者回禀,以图暂避锋芒。
未几,李世民复遣使臣,携旨意至,令慕容伏允遣其子慕容顺赴长安,以示友好与诚意。
慕容伏允闻此讯,心下坦然,并无急色。心想不过令长子慕容顺再往长安一行,此事于他而言,已是轻车熟路。
毕竟慕容顺曾在隋朝为质,历经数载,长安城中人情世故,亦非初见之客矣。
而今,吐谷浑继承者已定慕容伏允次子慕容达延芒结波。
慕容顺此行长安,不仅可为国交添砖加瓦,亦能借此机会平息国内纷争,稳固其弟之位,内外兼修,方显慕容一族之智谋与胸襟。
慕容伏允召来慕容顺,缓缓道出心中筹谋:“吾儿,为父有意遣你前往长安为质,此行虽险,却也是为我吐谷浑谋取长远之计。
你此去,务必谨慎行事,要寻机与唐室结好,以期日后互惠互利。”
言罢,目光期待。
慕容顺闻此言,一时怔立当场,面色数变。心中暗自思量:为何又是我去长安充当质子?昔日于隋朝为质,历经寒暑,方得李渊恩准归返。
归乡未久,却见王位继承之事已悄然易主,那本该属于我的位置,如今竟成了弟弟的囊中之物。
为何好事总是与我擦肩而过,而难事、苦差却偏偏如影随形?
一时间,胸中积郁难平,满腔不悦却只能强自按捺,不敢在父亲面前显露分毫。
“父王,儿臣实不愿再赴长安。”慕容顺心内反复权衡,终是鼓起勇气,向慕容伏允启禀道。
言辞间,虽极力保持平静,却难掩其内心的波澜与不甘。
慕容伏允闻此言,眉宇间不禁笼上了一层阴霾,心中暗生不悦。
他本寄望于慕容顺能考虑大局,却不料这儿子竟如此不晓事,令他颇感失望。
“此事不容商榷,乃为父之命!”慕容伏允面色铁青,声色俱厉地对慕容顺道。
慕容顺垂首无言,面上满是不甘与抵触之意。
父子二人对峙良久,终是慕容伏允未再强求,只令慕容顺暂退一旁,自个儿则沉思对策。
数日后,大唐使者登门询问质子之事,慕容伏允面带忧色,对使者言道:“犬子体弱多病,恐难以远赴长安。”
慕容伏允此言一出,却令大唐使者气极反笑,心下暗忖那两位王子前些日子相见时,尚且龙精虎猛,何来体弱多病之说?分明是推托之辞。
使者怒意难平,撂下重话:“慕容伏允,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等定会将此事如实奏报圣上,届时你该如何自处,还请三思而行。”
言罢,拂袖而去,留下一片沉寂。
慕容伏允心中难免惴惴,忧虑李世民震怒之下,遣兵讨伐。
然而,当他忆起李世民对西域诸国一贯的恩威并施,又不禁心生一丝侥幸。
或许,大唐天子念及大国颜面,加之西域地广人稀,路途遥远,不会轻易动武。
如此想着,慕容伏允的面色稍霁,心中却依旧忐忑不安。
慕容伏允暗自思量,不过些许劫掠边疆之举,尚未触及大唐根本,料想李世民不至于为此兴师动众。
即便遭致责难,言语之痛终归肤浅,他亦不惧。
于是,心中虽有顾虑,慕容伏允却渐渐安定下来,打算即便面对天子雷霆之怒,亦要从容应对,只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使者风尘仆仆,归至长安,将吐谷浑之事详尽呈报于李世民面前。
闻听此言,李世民面色骤变,怒火中烧,心道:“慕容伏允此举,岂非戏弄于朕?”
一念至此,龙颜大怒,心中暗誓必使吐谷浑知其厉害,以正视听。
于是,李世民御笔亲书,遣使传令于李